“你脑子里在想王局，王局做一把手并不合适，可是做个市长抑或主管公检法的副省长却很合适，你在认识王局的第一天就已经如此确定。”

“我并没有在给你做心理画像，而是随便聊聊。”

“我跟王局接触并不多，一则在中州市公安局工作的时间并不长，二来我已经借调省厅三十一个月，这点我记得很清楚。”

“这也导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我会直接调任省厅，因为那里对于我这样的技术型警官更合适，也有更大的晋升空间。可是只有王局早就看透了一点，借调一段时间后我必然会回归第一线，所以他才在这个关键节点推荐我。”

李清的话很多，可是又不多，因为人家真的一个字废话没有，说的都是干货，干到不能再干到干货。

唐林虽然一直在讥讽人家，虽然连续抽了两支烟，他最近吸烟很少，如果不熟悉的人根本会以为他不抽烟，因为没有哪个烟民跟他一样，抽不抽都行，那还算什么烟民？

开出烟籍！

“你不如直说王黑脸想要把你做成他的一项特殊政绩，这样反而坦诚些，绕来绕去没意思。”唐林基本上不打算给这位女局长好脸色，一路讥讽到底。

只是他越是如此人家越是不在乎越是淡定自若，按照自己的正常节奏走，绝不受他的干扰，反而显得他像一个小肚鸡肠的小人，没有容人之量，又或者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子，幼稚的可怕。

他看起来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知道我做事从不按照常理出牌，所以会一直在违法违规的边缘疯狂试探，就冲这一点你就不适合跟我合作，反倒是老成持重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安一鸣是更好的人选。”

“你们王局说的话，有时候也未必全是真的，听听就好。”

李清这次略微考虑了一下，“的确，王局的话不可能全是真话，所以要甄选着来听，多谢提醒，我会注意的，但不会转达。”

不会转达的意思就是不会说小话告密，唐林相信李清说的是真的，不过既然他敢背后说道王黑脸，就不怕什么人告密，因为当着王黑脸的面他也敢也会这么说。

实际上他说的更是一个伪概念，任何一个人类都不可能全说真话，所以毫无意义，李清这样的心理学专家却并不戳穿他，反而顺着他的思路走，这就能体现出人家的高明之处。

“你喜欢跟能保守秘密的人做朋友，做战友，你正在积极建立属于商唐县官场的新业态，这个新业态以你为领头人，以苏雨为第一节点，以水兵这些人开枝散叶，你要建立属于商唐县的转业军官地方干部业态。”

“这件事情很有意义，其实可以把转业的警察也加进去，你不是把魏山也策划进来了吗？既然武警转业可以，那么警察转业也可以，这并非一个伪命题，也不是警察不需要转业就可以成为你的体系助力。”

“而是在职的警察跟警察转业到地方完全不同，所以你不得不逆向输出，比如把宫雪提前安排进商唐县局，当然，宫雪属于通过考公考进去的，完美无缺，任何人都找不到你的痕迹，哪怕很多人都清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