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看出来，早该想到的，宋国凯刚才的一系列动作明明都是部队里的套路，还是一线戍边部队的套路，川北高原也戍边，他们是青南高原的后备，每隔三个月轮岗一次，只是宋国凯戍边的国境线跟李清并非一段而已，所以他们没有见过。

可是宋国凯显然知道并且十分了解李清，因为李清虽然只有两年戍边，但背地里却被边防男兵们称之为高原之花。

那边的张海总算恢复了一些，陈心累的额头见了汗，扭过头，“唐书记，李副局长，我建议改天再进行审讯，因为他的情况还没有稳定，现在问也问不出什么，即便他说了什么，很可能自己头脑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唐林不说话，让李清表态，李清也不说话看向宋国凯，宋国凯没有再推脱，“首长，李副局长，你们可以先去休息一下忙别的事情，我就在这里守着张海，等到他的意识彻底恢复，我会立刻报告。”

李清眼神玩味，“宋国凯，你这个举动不怕引起怀疑？”

宋国凯眼神灼灼，“首长用人的原则一向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李清冷哼一声，“可我却喜欢怀疑一切，怀疑所有人，即便这样你还是要留下来守着吗？”

宋国凯十分坚决，“是，李副局长，我要留下来守着，当然除了我还有陈医生赵护士，还有别的同事。”

李清转向唐林，唐林又在摸鼻子，他似乎永远都是不慌不忙的样子，甚至有点痞气，一点也不见了刚才的英勇无畏杀伐果断，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唐书记，我说话好像不怎么管用，还要请你下最后的命令。”

唐林看着她笑，“李副局长，别捧杀，这样不好，以后咱们相处的日子还长着呢……你的感觉是对的，也不对，宋国凯是我安插在吴作栋身边的内线，所以他才会听从我的命令，不过以后，县局的权力体系一定要十分明确，必须由局长直接负责。”

“外人，不能也不要参与。”

李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可与此同时她也清楚，非常之事非常之举，非常之时非常之法，如果不是唐林这种暗中安插内线的做法，那么吴作栋早死了三百回了。

“唐书记，李副局长，你们去忙，我也留在这守着。”谭叶突然决定自己跟宋国凯一起留守看着张海，张海已经成为一个新的关键人物和重要突破口，所以谭叶如此决策也有道理。

当然谭叶的去留就完全不是李清可以掌控和管理的了，还是要看唐林，唐林想都没想，“也好，最好你们俩抓住时机，直接给审出来。”

说罢抬腿就走，很快两人来到走廊外面，唐林下意识点了根烟，李清立即冷冷提醒，“唐书记，工作时间最好不要当众吸烟。”

唐林无所谓的样子，“你们有人看见有人抽烟吗？”

鸦雀无声，两边持枪高度警戒的市局刑警们，没有人发出声音，甚至没有人向这边看，要知道李清才是他们的副局长。

但似乎，眼下他们只听从那个男人的命令，李清这个副局长在他们眼里就是空气。

李清有些焦躁，“好吧，既然没人吸烟，那么给我也来一支……高原戍边的时候，一支香烟，就是最好的消遣。”

唐林马上递过去一支，给她点着，李清很随意的吸了两口，一看就知道的确会抽烟，但不是老烟枪，“李清，你是我见过抽烟最酷的女人，以后……应该多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