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兵安排道：
“你把车子开到我家场院上，我们走着去。车子开不进去，也容易被他们发现。”
“好的，你想到很周到。”
林浩晨跟他讨起近乎来：“你几岁了？”
陆一兵掉头看他：“你猜猜看。”
林浩晨掉头重新打量了他一遍：
“你最多也就四十多岁。”
他尽量往年轻里说，没有人喜欢说他年纪大。
陆一兵一听，嘿嘿地直笑：“我只有三十二岁。”
“啊？”
林浩晨惊讶地掉头再去看他，真的发觉他其实没有那么老。
陆一兵笑了：“我们农民就是显老，辛苦，没有好吃，也可能与环境有关。”
林浩晨点点头：“嗯，说得有道理。”
一会儿开到陆一兵家的场院上。
他家是三间平房，条件不是很好。
林浩晨只是到他家门口看了一下，从车子里拿出那个饮料瓶，跟着他从一条小路往北走。
他们拐来拐去，拐了几个弯，走到一条渠道上。
渠道不大，上口大概有一米宽，底部只是半米左右，深有一米。
渠道里有三四十公分深的水，在慢慢地流动。水泛着淡黄。色，闻不出有什么气味。
陆一兵指着渠道里的水：“这水就是从造纸厂排出来的。”
林浩晨问：“排水口在哪里？我们去看一下。”
“你跟我来。”
陆一兵带他往造纸厂方向走去。
这时还不到八点钟，田野里有农民在弯腰躬背耕作。
陆一兵带着林浩晨走到一条比较大的渠道上，走到造纸厂东南角的一段围墙外。
走近了一看，有一根三十公分粗的白色排水管，从工厂的围墙下面埋设出来。
它穿过这条马路，一直往前延伸，伸进前面那条水泥渠道里。
“哗哗。”
出水口正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排着淡黄。色的废水，流入渠道后，再“汩汩”地翻滚着往前奔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