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赫下巴轻压。

“嗯。那并非寻常衣料，朕想通过它查找下毒之人的线索。

“但这些年并无所获。”

凤宁萱的眼神满含希冀，“它，还在吗？”

“在。”

听到他这回答，凤宁萱下意识舒了口气。

萧赫定定地注视着她。

“你想查此事？”

凤宁萱朝他拱手行礼，“请您允准。”

萧赫眉眼深邃，略显不悦。

“调查此事，便少不得要出宫。那这后宫庶务……”

凤宁萱确保：“我定不会落下。”

萧赫倒也不是真的在意这后宫庶务，只是……

本就只有一年，她还要出宫。

但又一想，天水之毒这案子，他手底下的人查了许久，几年了，都没有线索。

皇后手段颇多，又识得苏幻那些江湖中人，此案若交给她，说不准，真能有个水落石出。

见萧赫如此犹豫，凤宁萱又道。

“皇上，若那贼人一直逍遥法外，只怕会再次对您下手。”

萧赫了然于心。

她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她那位友人。

即便他不允，她也会偷偷的查。

思及此，萧赫决定下来。

“此事凶险，量力而为即可。

“要记住，你主要的职责，还是处理好宫中庶务，做个称职的皇后。”

凤宁萱只在乎能否调查此事。

“皇上，那衣裳料子……”

“不急，朕明日就命陈吉送来。”

凤宁萱如何能不着急。

她恳请：“皇上，此事宜早不宜晚。”

萧赫看了她一瞬，不可控地点了头。

“好。”

片刻后，陈吉将那衣料送来了。

凤宁萱细细地翻看。

哪怕只是残缺的一小块，上面也有不少线索。

比如，这料子是极其少见的花罗锦，供应这花罗锦的绸缎庄屈指可数。

再比如，衣料上绣着的九尾蛇，也非寻常绣样。

这图案，当年她也见过。

所以她断定，害死段淮煦的，和毒害萧赫的十有八九是同一人。

他如此喜欢这九尾蛇的绣样，可以从这下手调查……

凤宁萱打算将这九尾蛇的图样画下来，让江湖上的好友帮着查一查。

由于她太过专注，没注意到萧赫还没离开。

她起身时，萧赫拉住她的胳膊。

“又去作甚？”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凤宁萱正色道：“画图。”

萧赫沉声道。

“你想到的，朕已经做过了。

“库房里多的是，不用你多余画。”

凤宁萱闻言，坐了回去。

萧赫深深地看着她，蓦地发问。

“现在，该朕问你了。你如实回答，为何会使那段氏的千羽飞针。”

据他所知，段氏一族因罪犯谋逆，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灭门。

凤宁萱的眼底藏着异样情绪，模棱两可地回。

“是一友人所教。”

萧赫的眼神有些冷沉。

“段氏的千羽飞针，从不外传。你那友人是段家人？”

凤宁萱的头隐隐作痛，语气有些重。

“我并不知情。”

说话间，挣脱了自已的胳膊。

见她如此抵触此事，萧赫虽很想追问下去，还是忍住了。

毕竟，她若想说，早就说了。

既然不愿透露，那他怎么逼都问不出来的。

萧赫跳过这话题，“今日起，你去紫宸宫就寝。”

凤宁萱疑惑不解。

“为何？”

“孟乔墨死后，都说朕是昏君，甚至连江湖上都下了弑君令，你不该随身保护朕的安危吗？”

凤宁萱也没料到，他身为帝王，无法镇压此事。

她正色道。

“我本以为，若是将乔墨假冒一事公之于众，您的威望会受损。可如今看来，哪怕乔墨犯下滔天罪行，他们仍会为她辩屈，于您更是极大的损害。”

她顿了顿，恭声道：“皇上，既如此，不如就将真相公开吧！”

凤宁萱提出公开真相，以免百姓们继续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