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这刚出永和宫没多久,一名侍卫拦住她的去路。
“凤夫人,皇上请您过去问话。”
凤夫人头一回单独面圣,惴惴不安。
萧赫命人赐座,她如坐针毡。
宫人奉茶,她不敢碰。
见她如此紧张,萧赫启唇道。
“不必拘束,朕只是想问,皇后出生后就被送去孟家,她的事,你们知道多少。”
他如此问,凤夫人就更加惶恐了。
她立即起身否认。
“皇上,不知是谁在您面前胡言,皇后一直都养在凤家,和孟家没有任何干系!”
萧赫眼神肃穆。
看凤夫人这反应,也问不出什么了。
再追问下去,只怕这人要吓晕过去。
他沉声下令。
“送凤夫人出宫。”
“遵命!”
凤夫人恍恍惚惚地回府,立马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凤父听。
得悉凤宁萱无意戳破替嫁之事,凤父舒了口气。
可随后又听说,皇上在疑心此事。
他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这可麻烦了!”
皇上一旦疑心,必然会彻查。
凤父心里七上八下,冷汗直冒。
只怪皇后不争气,没能生下皇子。
连累他这个父亲整天提心吊胆。
……
军器监。
北燕使臣脾气暴躁。
“这都好几日了,竹火枪还没制好吗!莫不是故意拖延?”
监长还是一如既往的说:“快了,快了。”
与此同时。
天牢内。
乔墨奉命改进竹火枪,被安排一人一间牢房,周边不安排犯人,只为让她能够专心致志地做事。
里面还有她所需的纸笔、小桌,加上长公主的精心打点,这几日并未受到任何折磨,气色甚好。
午间,一名狱卒来给乔墨送饭,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在,低声道。
“孟大人,太后口谕,不准长公主来天牢重地,长公主只得让我来传话。”
他谨慎地将一块令牌交给她。
“长公主说,她等着您平反的那天。”
乔墨隔着牢门,对他抱拳行礼。
“多谢公主信我。请转告公主,她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狱卒走后,乔墨的目光转为阴冷。
……
夜幕四合。
永和宫。
萧赫正在与凤宁萱对弈。
棋盘上的黑白交锋,酣畅淋漓。
萧赫状若无意地提起。
“凌燕儿放了么。”
凤宁萱承诺过,只要乔墨受到惩治,就会放了凌燕儿。
这件事,她早已安排吴白去做了。
但吴白传回来的消息是——凌燕儿不愿离开。
她缓缓启唇。
“她只想入宫,不愿离开。
“您当真……不愿再见她吗?”
萧赫脸色微沉。
“当真。”
凤宁萱低声喃道,“那便有些麻烦了。凌燕儿无论如何都想见您。”
萧赫落下一子,神情冷漠。
“让她死心。”
“她是您的女人,只会听您的话。”凤宁萱紧跟着落下一子,乘胜追击。
萧赫手执黑子,看着棋局,语速平缓。
“凌燕儿的事,让陈吉去安排,你无需再管。”
凤宁萱点头。
“是。”
她望向案桌,书册下压着的,就是她画完的兵器图。
“皇上,我有一事……”
她刚开口,殿外一侍卫着急来报。
“皇上!孟乔墨越狱了!”
凤宁萱和萧赫不约而同地皱了下眉。
尽管情绪有起伏,也没有太多流露。
天牢那样严密的防守,孟乔墨如何能逃得出!
萧赫厉声道。
“进来说话。”
侍卫进来后,接着道。
“皇上,是飞鹰军!飞鹰军劫的狱!”
凤宁萱瞳孔微震。
飞鹰军!?
他们不是在北大营吗,何时来的皇城!
还有,他们怎会干出劫狱这样的蠢事!
萧赫平静地捻着一颗棋子,看起来不慌不忙。
他眼中有戾色,嗓音沉且重。
“飞鹰军,孟乔墨培养的一批轻骑。是比龙虎军还要忠心的死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