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离开后不久,宁妃来了。
宁妃不是来探病的。
“皇后娘娘,有件趣事儿,臣妾等不及想告诉您。皇上命人彻查慕容杰,近日已经有进展了。
“慕容家这次,多半是要倒大霉了。”
凤宁萱颇为冷淡地道。
“慕容家如何,本宫不在意。
“甚至于静贵人那边,她若不来找事,本宫无意害她。宁妃,本宫与你,并非同道中人。”
宁妃“噗嗤”一声笑了。
她那双眼睛里藏着几分傲慢。
“皇后娘娘,皇上应该不知道,那状书是从何处来的吧。”
这种程度的威胁,凤宁萱并不放在眼里。
“你大可告诉皇上。”
宁妃见她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倏然不耐烦起来。
“您装病求宠的事,我们私下里都心知肚明。
“整个太医院给您会诊,皇上从那天之后就不再来永和宫。
“别说您还没意识到——皇上已经知道您是装的了。
“此等境况,您就不想逆转吗?”
凤宁萱格外认真地直视她。
“本宫无需想这些。”
她要做的事,很多。
薇蔷被害的真相还未查清,她得先出宫,去查乔墨。
宁妃被气笑。
“皇后娘娘,您可真是不争不抢啊。但在这皇宫,您不抢,别人就会来抢您的,没人可以独善其身。”
凤宁萱面无表情,眼神清冷锐利。
“若有本事,来抢便是。”
宁妃被她的眼神震得一愣。
皇后真是气煞人也!
……
慈宁宫。
太后漫不经心地望着天外云霞。
一旁的桂嬷嬷道。
“太后,事情就是这样。虽说太医院会诊,并未查出皇后娘娘是装病。可那天起,皇上好像就冷落了皇后。”
太后面容慈祥。
“冷落倒也谈不上。最近政务颇多,皇帝又素来不是爱进后宫的人。想来是皇后的病不打紧。”
“太后说的是。凌燕儿遭流放后,后宫中就属皇后最得皇上青睐。这次又舍命护驾,福气定是大的。”
一说起那晚的事,太后便抑制不住的心寒。
危急关头,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心。
皇帝对她是一点不在意了。
“荣妃的事,真是哀家做错了。”太后哀叹。
桂嬷嬷劝慰道。
“太后,您当初也没想到,荣妃那回是真的病了。”
……
芳菲殿。
慕容婵倏然起身,蹙眉望着婢女秋红,素来温婉从容,眼下难得面露急色。
“你说什么?兄长怎么了?”
秋红哭哭啼啼的,“将军……将军被撤职了!”
慕容婵瞬时又往椅子上一倒,手脚发麻,心发乱。
不多时,她稳住心神,吩咐道。
“更衣。去见太皇太后。”
如今只有太皇太后能帮上忙了。
然而,话音刚落,宫人来传话。
“静贵人,皇上召您过去。”
慕容婵心神恍惚了一下。
皇上这个时候要见她,怕不是什么好事。
御书房内,帝王那君临天下的气息,叫人臣服敬畏。
慕容婵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半低着头注视地面。
殿内静谧,仿若能听见自已的心跳声响。
尊位上的男人沉声开口。
“你兄长贪污军饷、霸占他人军功,为铲除知情者,动用私刑,甚至一路派人追杀到皇城。这些,你可有听闻?”
慕容婵轻咬了下唇瓣。
“臣妾自幼在寺庙长大,记忆中的兄长正直良善。并不知道他……”
“中秋宴,节礼。”
男人突然的打断,令她心头微乱。
紧接着,萧赫随意地翻开一本折子,一边看着那折子,一边状若漫不经心地问。
“与你无关么?”
慕容婵没想到,距离中秋宴已过去大半个月,皇上这时候来质疑她。
她当即柔声否认。
“臣妾从无那等害人的心思。皇上明鉴。”
萧赫薄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