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萱淡淡地道。

“起来吧。”

姜嫔的婢女扶着她起身。

凤宁萱又补了句。

“皇上在御马场，你在本宫这儿也没用。”

姜嫔纠结地抿了抿唇，随即行礼。

“谢娘娘，嫔妾告退。”

殿内清净了后，莲霜不禁感叹。

“娘娘，后宫的女人真可怜，连争宠都要看别人脸色。

“幸好娘娘您心善，换了别人当皇后，哪有这么好心。巴不得让妃嫔们天天见不到皇上呢！”

凤宁萱脸色疏离。

“我亦不是好人心。”

不过是不喜欢那个男人罢了。

若是喜欢，她也不会让其他女子接近他。

御马场。

和皇帝一起的，不止乔墨，还有其他几位将领。

她做男子装扮，才不至于太另类。

萧赫问：“梁国不日便要派使臣来齐，北境是否会有异动？”

“北境布防严密，梁人不敢再战。”乔墨说完，拉满弓，射中靶心，颇有大将军风范。

萧赫看了她一眼。

乔墨以为他会夸赞自已几句，却听他说。

“这一箭精准有余，但缺力度。看来重伤未愈，还需休养。”

乔墨面上一僵，转而笑道。

“皇上说的是。梁皇那一刀刺得太深。”

姜嫔远远地瞧见皇上和乔墨说话，那两人站在一处，仿佛强者与强者并肩，十分般配。

她来这御马场，拿得出手的，便只有马术。

但那孟少将军的马术，快到能穿过千万人，直取敌军将领首级。

相比之下，她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思及此，姜嫔又默然离开了。

马场内。

乔墨请求。

“皇上，臣想见一见皇后娘娘，娘娘为将土祈福，臣想当面感激。”

她是女子，萧赫没想太多。

“准。”

永和宫。

凤宁萱见到乔墨，并不惊喜。

只是没想到，萧赫和她一块儿来的。

当着皇帝的面，乔墨能说的真话不多。

她对着凤宁萱毕恭毕敬。

“皇后娘娘为将土祈福，臣便想着，无论如何也要亲口向娘娘行礼致谢。

“方才与皇上在御马场，便顺道提了这个不情之请。

“娘娘，臣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凤宁萱神色平淡。

“将军客气。”

萧赫直言。

“祈福是小，将土们浴血奋战才是真。皇后确实担不起这功劳。”

莲霜很想反驳。

娘娘明明就是去北境领兵作战了。

结果这功劳都归到了乔墨身上。

乔墨看似正义地道。

“皇上，若是没有娘娘祈福，我们没这么快大胜梁军。”

鲜少有人敢这么直接反驳皇帝的话。

何况还是个女子。

但萧赫不仅没有治罪，还认同了。

“你说皇后有功，皇后便是有功。”

可见他对乔墨这位第一女将军有多么宠信。

凤宁萱突兀地问了句。

“乔……不，孟少将军，何时回北境？”

“诸事毕，大概这两日就要启程了。”

凤宁萱别有意味地道。

“一方安宁，便交由将军了。”

乔墨站起身，对她行了个将土礼。

“娘娘放心，一定不负所望。臣也希望娘娘身体安康，早日为我南齐诞下一位储君。”

凤宁萱心中一凉，抬头，深深地望着乔墨。

两人之间，涌动着一股异常的情愫。

转瞬间，凤宁萱扬唇浅笑。

那一笑有颠倒众生的美，却叫了解她的乔墨后背发凉。

萧赫几乎没见她笑过，多看了她两眼。

皇帝在这儿坐着，师姐妹二人也说不上话。

于是乎，没过一会儿，乔墨便告退了。

凤宁萱也起身，做好要送萧赫的准备。

哪知，萧赫仍坐着。

他端起茶盏。

“皇后宫里的茶，便是这等成色么。”

凤宁萱一脸平静地道。

“臣妾喝惯了，皇上若是觉得不好，臣妾让莲霜撤了去。”

只是撤了，却没说要给他换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