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萱不确定,他是否信了自已的说辞。
另一边。
陈吉等人追踪吴白,无果而返,
他拱手请罪。
“皇上,属下无能,让她逃了!”
“确定是她么。”萧赫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边,眼神中透着睥睨天下的矜贵凉薄。
陈吉疑惑。
这有什么不好确定的吗?
“是的,属下确定。”
萧赫垂下胳膊,语调冷沉。
“不必再查了。”
“是,皇上!”
他素来信实据,但这次,他更信自已的感觉。
……
吴白一早定好逃跑路线,十分迅速地甩掉了追兵,逃到宫外。
回想不久前,真是千钧一发。
差点就被皇上抓个正着。
不过,少将军真是有办法,能想出这法子瞒天过海。
紫宸宫。
萧赫坐在水池里,身后的水流不断,池子里的水又能始终保持同一高度,寂静中听着水流声,能使人放松。
他薄唇轻启。
“相拥告别,呵。”
他的皇后,虽聪明,却也不乏一时糊涂。
广寒仙是用来追踪之物,一沾定人,根本无法人传人。
将军宴结束后,萧赫还要与各方将领商议梁国受降的相关事宜。
因而乔墨在皇城待了好些日子,时不时要入宫。
她经常出入御书房,后宫妃嫔便开始拈酸吃醋。
晨间去永和宫请安,当着凤宁萱的面抱怨。
“就算是将军,可终归是个女子。怎能如此没有分寸!”
“那孟少将军,如今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我们都远远比不上的。”
“皇上鲜少来后宫,倒是常和孟乔墨在一起,今儿还去御马场射箭了呢。皇后娘娘,只怕后宫要多位姐妹了。”
凤宁萱反应平淡地喝着茶。
萧赫的心思,她不确定,但乔墨费尽心思做了女将军,定然不会入宫。
“你们若无什么事可做,就去抄抄宫规。”
众妃嫔一听,立马停止非议。
她们走后,姜嫔仍留着,好心提醒凤宁萱。
“皇后娘娘,恕嫔妾直言,自古便有女将为后的例子,那孟少将军的确与寻常女子不同,既得民心,又深得皇上赞赏,娘娘不可不防。”
凤宁萱不做他想。
萧赫要纳谁,亦或者想改立皇后,她都不在意。
见凤宁萱不接茬,姜嫔以为自已说话太直接,又换着法子道。
“不过孟少将军粗俗似男子,想来皇上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娘娘后位稳固,若是能诞下皇子,就更加无人能动摇您的地位了。”
凤宁萱放下茶盏。
“姜嫔,本宫不会是你永远的庇护,不需要你当个谋土,更不需要你做伺候人的活儿。你可寻些自已的事做,哪怕求宠。这并不可耻。”
姜嫔身形一颤,旋即仿佛没有骨头似的从椅子上滑落,跪下。身边的婢女也一同跪下了。
“不!娘娘,嫔妾绝无争宠的念头!”
她很害怕。
一如往日在凌燕儿面前,只要提起争宠,她便急着向凌燕儿表忠心。
她既然是在寻求皇后的庇护,就断不会和皇后争皇上的宠爱。
“嫔妾愿为娘娘当牛做马,以娘娘的喜乐为喜乐……”
凤宁萱嗓音清冷。
“你以为,本宫是在试探你的忠心么。
“姜嫔,你们都是皇帝的女人,既入了宫,还要学着出家人的做派,不争不抢,这反倒是虚伪。
“当然,若你真的不愿,那么待在宫中也无益,比起蹉跎一生,倒不如本宫寻机会帮你出宫。”
姜嫔愣愣地抬头。
没了凌燕儿的庇护,她这段时间越发谨小慎微,生怕做错事、说错话。
这后宫,人人都是对手。
没人会真心鼓励谁去争宠。
皇后为何就能如此大度?
姜嫔鼓足胆量,选择相信她。
“皇后娘娘,嫔妾想要皇上的宠爱!”
这没什么不敢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