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黔顿时满头大汗。
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掌柜把账本呈上,太后没有看,让侍卫直接交给皇帝看。
萧赫在翻阅时,凤宁萱道。
“那上面虽不是赵黔的真名,但字迹总是错不了了,只要比对,便能验明身份。”
萧赫将账本摔在茶案上。
“查!”
他这一个字,如同一把大锤,重重地砸在赵黔心头。
赵黔浑身直哆嗦,本能地恐惧起来。
他下意识看向皇后。
真是到死都想不通,钱庄那么多,而且都对外声称会保护客人的私隐,连官府都拿不到账目,皇后怎么做到的!
……
不一会儿,负责查验字迹的宫人有结果了。
他无比确定。
“皇上,奴才比对后,这钱庄上的签名,正是出自赵公公之手。”
皇贵妃的脸色铁青。
混账赵黔!他做事怎会这样不小心!
证据确凿,赵黔再也没法狡辩了。
萧赫长眸一眯,散发着阵阵寒意。
“赵黔和山匪,凌迟!”
凌迟……
赵黔闻言,与之前的嚣张自信不同,现在如同被抽去脊梁骨,冷汗浸透了衣裳。
不!
他不想死——
他看向皇贵妃,后者的眼神中有警告。
随即他又看向凤宁萱,像条狗似的爬过去。
“皇上……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奴才不是有意害您的!奴才贱命一条,娘娘……”
他语无伦次地求饶。
皇贵妃的视线却落在那山匪身上。
同样是被判凌迟,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按理说,左右不过是一死,为何不豁出去,把皇后也拉下水?
凤薇蔷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山匪连凌迟都不怕?
凤宁萱冷视着赵黔。
“本宫也想知道,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污蔑本宫的清白!”
旋即她对着萧赫道。
“皇上,杀一个赵黔容易,再想找出他背后的势力就难了!望您三思!”
皇贵妃紧攥着衣角,眼底发沉。
太后瞥了眼皇贵妃,也道。
“皇上,哀家同意皇后说的。一个奴才,怎会有这么大的主见?恐怕有人指使!”
这时,皇贵妃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也同意严审赵黔。此事真是细思恐极。赵黔是臣妾宫里的人,他谋害皇后娘娘,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是臣妾指使的。
“还请查出真凶,还臣妾一个心安,也还后宫一个安宁。臣妾实在不愿因为一个奴才,和皇后娘娘生出芥蒂来。”
她先发制人,一番话大方得体,叫人纠不出错来。
萧赫发话了。
“今日在场的所有人,不可再传论此事,一切到此为止。”
皇贵妃暗自舒了口气。
太后一脸失望。
皇帝肯定也猜到,赵黔背后是皇贵妃,他这是在护着皇贵妃!
太没原则了,将宫规法理置于何地!
莲霜焦急地看向自家娘娘。
光弄倒一个赵黔,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啊!
这可如何是好……
凤宁萱定定地站在那儿,双拳紧握。
侍卫们要将赵黔拖出去时,她突然出言制止。
“且慢!”
“皇后是在质疑朕的判决么!”萧赫的眼神乌沉沉的,威吓意味十足。
凤宁萱满眼冷漠地看向他。
这就是她和万千将土效忠的君王吗?
他不止是暴君,更是昏君!
旋即她掷地有声道。
“赵黔身上背负的,不止是指使山匪掳人的罪名。”
“还有什么?”太后有些着急。
凤宁萱的眉眼清冷又严肃。
“先前臣妾问过赵黔,他坚称,十月十在宫中当值。后来查过宫门进出名册,以及凌霄殿的在职名单,都能证实他所言。可事实却并非如此。这说明……”
凤宁萱蓦地抬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横线后,凌厉地直指皇贵妃。
“皇贵妃身为一宫之主,御下不严。同时,执掌金印、管理后宫,宫中却发生出入宫门造假之事,便是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