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澜摘了口罩,把捞到的牛奶和水果放下,简单和她聊了两句家常,找了个理由,说自己要外出吸烟。
“……你们这一行,压力这么大吗?”于艳有些不安。
“还好,高回报,就不算什么。”她应,“我出去一会,然后陪您挂完水再走。”
“……你快点回来。”她叫她,“澜澜。”
有点怪。
慕安澜没放在心上。
她难得体会什么是“近乡情怯”,一个正常的“妈妈”出现在她的生命,渴望“爱”这种东西离谱得像天方夜谭。但她不得不承认——本能地想让她活,让“亲人”活。
慕安澜熟练地拐到医生办公室,主任也在,老头半头银发,密密的皱纹透着沧桑,“你和你妈妈长得真像。床是你妈妈,对吧?”
她点头。
主任说,“钱的事我和你姐姐谈了一回,她说手头紧,但是你妈妈的情况,耽误不了。医院也有基金会,可以……”
“不用基金会。”慕安澜掏出卡,终于到她耍帅的时间,“我有。”
“多少钱,我都有。”
“很好。”主任示意。
厚厚的治疗方案递了上来。
慕安澜没翻,“按照最有优方案来就好,我相信医生。”
作为“病人”,她时常觉得自己和医院是一个战壕的,她是没有脑子的士兵,他们是大脑和执行者。
尤其是……主任的头顶只有半头银发,另外半头秃了。发量都透着靠谱。
回了病房,于艳笑得输液管都在摇。
小视频外放的声音好不做作——
喜感的背景音乐,冷淡的声音,反差的搞笑。
“我去杀鱼。”
慕安澜:?
听到她故意发出的脚步声,于艳抹了抹眼角的泪,有些讨好,“是不是吵到你了?我放小声一点?”
“不用。”慕安澜说,“看什么是阿姨的自由。”
于艳:“……”
病房有一个小小的电视,有些落后,只能看地方台。而有些台特别偷懒,在收视率不高的时间段,放音乐舞台。
好巧不巧,在放有慕安澜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