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摄像准备——action!”
她没有拖时间,另一群主角就位。
骆希推开了唯一一件空的厕所门,水流哗啦,从头浇到脚底,透心凉。
她听到同龄人娇俏的笑声,好似无法断绝的魔咒。
骆希无力地蹲下,心理防线崩塌得彻底。
叁个机位拍摄,她的眼泪。
先是隐忍的,咬着唇不发出声,因为脱力跌坐在地,“扑通”一声,朴素的校裤下摆沾上水液,湿答答地贴着脚踝。
手掌抓紧,没有安全感地环着膝盖。
脚步声渐远。
骆希的哭声渐强,一会儿变成低哑的私鸣,伤心,痛苦,愤怒,绝望。
哭到最后,生理性地干呕。
一瓶药从她的口袋跌出——是只吃过一次的安眠药。
骆希又一次干呕,她颤抖着开了药瓶,尝试着吞了两片,全都被生理反应刺激得吐了。
“咔——”
有人叫停。
纸巾递了上来,童浅羽蹲在她的身前,“你还好吗,澜澜?”
慕安澜擦了眼泪,眼眶还是湿热的,她远远地看到楚明遥。
他站在另一个组,微妙地和她对上视线,眉毛拧了小小的幅度,又转头,和童沁女士小声说话。
她摇摇头,拿了纸巾继续擦泪。
楚明遥又说了什么,坐回原位。
他担心的表情不像假的。
……再冷一点,更像他了。
慕安澜清楚此刻移情是对某人的不公平,可她控制不住地想他。
像寄生虫,她存放在顾纪景身上的感情,在身体的所有角落游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