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也没有想到裴染会去而复返，一时间只觉得很尴尬。
而顾傲扬也感觉到了尴尬无比。
裴染走了过来，完全无视了顾傲扬，对周辰道：“我刚才忘记跟你说注意事项了。”
周辰声音有些涩意，还是温和地开口道：“好，你说。”
“你告诉周奶奶，佩戴的时候，避免接触化学物质，如香水和化妆品之类的东西，还得做一些定期专业的保养，避免碰撞和摔落。”
“好的，我会告诉她。”周辰冲她笑了笑。
裴染也淡淡微笑：“我上去了。”
“去吧。”
顾傲扬眼巴巴地看着裴染，神色复杂，眼底又充满了一种期盼的情绪。
裴染冷声道：“顾总，咱们早就没了关系，以后请高抬贵手，别拿我说事，成吗？”
顾傲扬眼底的期盼一瞬间都灭了，隐隐有悲伤滑过的卑微痕迹。
裴染转身离开了。
顾傲扬像是雕塑一样，立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一下。
裴染的身影消失在大厦里。
周辰瞥了他一眼，才终于开口道：“早就跟你说过，对欲望持有边界感，是一个男人的修养，不要因为一时的刺激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可你怎么说的，又是怎么做的？”
顾傲扬一言不发，就像是被定住了似的，脸色一片黯淡和懊悔。
周辰对他没有客气：“失去裴染，是因为你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对异性的渴望，你总像个探险家一样搜寻不同的异性，从而冷落身边的妻子。
哪怕你找的女人都不如你自己的妻子，在冷落裴染让她心死后，你内心因为失去而感到无比的寂寞和空虚。
你开始慌了，怕了，但是你跑来做出一往情深的样子给谁看呢？
就算你此刻生活在地狱里，感觉到无比痛苦和悔恨，那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想要从我这里寻找突破口宣泄你的懊恼和后悔，抱歉，我不奉陪。
傲扬，作为兄弟，我还是劝你，别太贪婪了，裴染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而我，从未想过追求裴染，你如此慌张，是因为你害怕失去她。
可是你别忘了，你早就失去了。裴染会在以后的时光里，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无论那个男人是谁，都不可能再是你。”
周辰一口气说了很多的话，而这些话是以前从来不可能说的。
这一次，他不得不说。
你只说这一次。
周辰拿着盒子离开了。
顾傲扬一个人站在大厦下面很久很久。
夜风清凉，他屹立在黑暗中，阴鸷的双眸凝视着面前大厦的门，久久不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