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松自在地坐在那里,温和地注视着真唯,卧室的灯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看起来像一位悲天悯人的天使。
但真唯不吃这一套。
“我觉得有必要。”
真唯冷冰冰地反驳。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父亲母亲也好,我也好,都是爱你的。”
“哧。”真唯冷笑一声。
花泽类顿了一下,又摆出一副不在意的姿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说:“我知道有些事确实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但都是为你好。”
类似的话花泽类已经说过很多遍,但每次真唯都反应激烈,不过他也不介意一遍又一遍地说给真唯听,以便哪一天她真的理解了这一切。
果然,真唯又激动起来。
“有些事?为我好?什么叫有些事?什么叫为我好?”
花泽类的这些话让真唯胸口的窒息感更加严重,她必须说出点什么,吼出点什么,大声叫出点什么,否则她的脑袋和胸口都会被委屈的迷雾绞碎:“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好,明明从小到大都没看见过我,就一直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想当然地用你们觉得好的方式强加于我?”
“……我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花泽类平静地说。
“它永远也不可能过去的。”
“那么,关于那件事,我们以为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遍了,当时如果不那么做,你会死的。”
花泽类说得很困惑,很不解,就好像世界本该就是这样,反而真唯的反对才是莫名其妙。
“那就死啊,死了还好一点。”真唯几乎是绝望地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花泽类的无动于衷绝望,还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绝望:“总比现在,有另一个人因为我而死要好得多。”
“它不是人。”
花泽类冷酷地提醒。
这份冷酷深深地刺伤着真唯,让她几乎要笑出声了:“是,他不是人,可是他有意识,他会说话,他的身体是温暖的,在你们全部无视我忽略我的时候,他会抱着我告诉我别怕,有他在呢!”
真唯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一句近乎尖叫。她想要抱着头嘶吼,却在临界点收回了情绪,平静得像疯了一样。
“……你太激动了。”
好半天,花泽类才接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