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子的声音很低。但是这话,在场众人却全都听清楚了。而且,从这些人的反应中也能够看得出来,他们也有此疑问。面积,比总区大。人口,未来也会比总区多。至于资源,虽然不及总区,但是总区那边却可以提供过来。无论怎么看,这个还没建立起来的“新城”,未来的前景都会超越总区。这根本就不像是什么前线,更像是取代总区的存在。在回来的路上,宁凡也想了很多。的确,这座新城,的确是很像一个新的总区。更加繁荣的总区!同时宁凡也明白,为什么夏清会这么在乎宁凡的忠诚,甚至要以母亲的消息来绑架他。太不可控了!宁凡可以预想到,一旦这个新城发展起来,自己手里掌握着的力量,将会有多么的殷实!只要宁凡想,他完全可以成为一个独立于f大区之外的独裁者!而这个独裁者,则是夏清一手养出来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宁凡想到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夏清或许要发动一场战争。新城,是夏清给f大区留下的一条退路。其实宁凡之前也想过,这道禁墙可能是为了防着自己的。可很快他便否认了这个猜测。禁墙是他造出来的,从他这边通过这条禁墙,要容易得多。相反,总区想要攻入禁墙之内,却有很大的难度。这道禁墙,更像是在抵御f大区内部。这是夏清的提议,她总不会主动让宁凡建立一道墙,来防着自己吧?这很不合理。所以,宁凡猜测,未来的f大区内部,会出现动荡。足以让整个大区沦陷的动荡。而这个新城的存在,就是为了代替到时候可能沦陷的总区,成为f大区人最后的退路。想到这,宁凡心中不禁升起了一阵寒意。如果自己的猜测没错,那么能够让总区都沦陷的动荡……会是什么呢?宁凡的脑海中,瞬间冒出了一个名字。苏万钧。夏清准备对三统合作区发起战争。用整个f大区,来跟苏万钧拼了!这才是真正的豪赌。新城建成之日,就是这场战争发动之时!宁凡通过这个猜测,也明白了为什么夏清刚刚隐约表现出了急迫的心态。她想灭掉苏万钧,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一想,所有的事情都合理了。夏清说,野风口是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只有将野风口占领下来,才会有资本开启“新城计划”。为什么偏偏是野风口?因为野风口之外,还有e大区和g大区。没错!夏清的真正打算,是把这两个喜欢看戏的大区,也一起拉下水!唇亡齿寒。你自己家门口遭殃了,难道你还能坐得住?好狠的手段啊!以己入局!夏清的算计,已经不仅仅是针对某个人或是某个势力了,而是整个大区。如果赢了,苏万钧被灭,f大区可以偃旗息鼓,休养生息,重新找回曾经的繁荣和强势。若是输了,那么就让另外两个大区也体验体验,家门口有个苏万钧,是什么感觉!“先不管这位大区总长是什么想法,最起码就目前来说,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次跨越等级的机会。”宁凡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众人。这事儿太大了。他怕大家心里背负太大的压力。“那倒是。”辉子也没多问。倒是闫封团队里的卢天,此时有点儿兴奋。“宁老大,我们是不是该给这个新城起个响亮点儿的名字啊?”大家曾经都是行者出身。他们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建立一座新城,并且成为这座城的主人。“叫凡城咋样?”辉子来了精神。可宁凡却摆手道:“没必要,这城也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闫封想了想,忽然道:“这座城背靠野风口,就叫野城怎么样?”宁凡看向闫封,眼神中带着几分感激。闫封说这话,比他合适。背靠野风口,是借口。野城,野狗之城。“行,暂定……就叫野城吧。”“还有三个月,你就能跟自己的孩子见面了。”豪华的卧室里,苏北摩挲着关柔隆起的小腹,轻声细语:“期待吗?”关柔眼眶微红,眼神中带着恐惧。“苏北,我求求你,让这个孩子活着……好吗?”苏北抬头看向她,忽然笑了。笑得很温柔。“他不能不能活下来,我说了不算。”关柔知道,在苏北的心里,这个孩子只是个工具。对抗苏万钧的工具。可她没有选择。无论是苏万钧还是苏北,想要杀掉关柔身边的所有人,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她没办法反抗。即便这对父子要她生孩子的目的不同,可她总是要怀上这个孩子的。“关柔。”苏北起身,坐在了她的对面:“我答应你的事情,作数的。”关柔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苏北继续道:“我只要苏万钧去死,他死了,我就不会为难你。”“你可以跟你喜欢的人去任何地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我跟你,没有感情,同样也没有恩怨,怪就怪,你的灵侍也有光。”说到这,苏北忽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就像我一样,没得选择。”关柔微微发抖。让苏万钧去死?这个前提条件,太让人绝望了。这时,苏北的电话响了。而看到打来电话的人,苏北的眼睛瞬间亮了,甚至脸上挂起了无法控制的癫狂。“叶将军。”苏北接通了电话,声音颤抖:“这通电话,我等得好苦啊!”“九个月后,【平安日】,动手。”叶良的态度很坚决。苏北颤抖了起来。“你那边……准备好了?”“差不多。”叶良反问:“你呢?”“我早就准备好了。”苏北看着关柔:“我有一张好牌。”“牌?”叶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什么牌?”“秘密。”苏北笑了。叶良也笑了一声:“行,【平安日】见。”电话挂断。想到再过九个月,就能看到苏万钧死在自己面前,苏北兴奋到浑身颤栗。“你们不是苏统的对手。”关柔低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们……杀不掉他的。”“是吗?”苏北没有生气,反而越笑越开心:“我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