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应当众望所归,德才兼备。”赵乐懿继续道,“但是这不是你的标准。”
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
赵殊笑了。
“你觉得齐王如何?”
赵乐懿的确是可以让他可以毫无疑虑开口问询的对象,因为她当真早已对权力失望,却又因天生的聪慧与敏感,而在旁观的角度上看得格外清晰。
“中人之姿。”
赵殊嘴角笑意愈深。
“昭王呢?”
“纨绔子弟。”
“哼,”赵殊轻笑一声,“你倒是一针见血。”
“皇兄抬爱了。”赵乐懿随口道,“您让我说的,那我自然也不好在你面前撒谎。”
赵殊看着她,却迟迟没有再问下去。
而分明如今朝堂上在争的,有三人。
他没有多问,她也没有多答,一切尽在不言中。
“……陛下,夜深了。”赵乐懿似没有注意到赵殊深邃如渊的目光般,轻轻开口。
她率先起身。
她要送客。
因为她已经把话说完了,并且她知道,她今天没有说错半个字。
“是啊,夜深了。”赵殊说着,缓缓起身,“天冷了,你也早些休息。”
赵乐懿轻轻笑了一下,笑容里含着真心实意的温和:“多谢皇兄。”
时间真的是很令人无奈的东西。
她那时那么痛彻心扉、那么憎恨无端。
如今竟然也可以再这样的寒夜,与他促膝,推心置腹地谈一谈,他无人可诉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