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什么时候确诊的？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只会让你徒增担心。”
柳腾年冷静地摇了摇头，似乎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的病情。
柳心爱垂着头，没有说话。
柳腾年这才继续道：“沈教授说了，发现的时间有些晚，又是要在脑袋上开刀的手术，成功率实在是太低，不动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再活上几年……”
“爸……”柳心爱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柳腾年却摇了摇头，依旧是那副有些严肃的表情。
“心爱，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让你和秦亦言订婚了？”
柳心爱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顶着泪眼看着柳腾年。
柳腾年叹了口气。
“你秦伯伯，和我从小就认识，你嫁过去，我很放心，他们不会亏待你的……”
“你和如梦，一个学医，一个学艺，都不擅长管理公司，卿泽……又还不到能够接管柳家的时候，你和亦言结婚之后，他会帮忙接管一部分柳家的产业，但总有一天，会交还回卿泽手里，如果不这样做，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一定会千方百计的为难你们，你明白爸爸这样做的苦心吗？我是想替你们安排好一切，才能安心的走……”
柳腾年缓缓开口说着，神色难得变得温和了一些，轻轻的拍了拍柳心爱的手。
“心爱，我知道，你想要自由，可是爸爸只想让你们能够后顾无忧……你们兄妹三个，你是做姐姐的，现在只要你点头，爸爸给你们安排的一切都能实现……”
“爸，您别说了……”
柳心爱突然抽回了自己的手，神色认真的问道：“如果我……我想亲自给您做这个手术呢？”
“你？”
柳疼年愣了一下，随即神色镇定的反问道：“你真的有这个自信，能够亲手给我做手术吗？”
柳心爱的目光闪烁了一瞬，眼底猛的闪过一丝迟疑。
她没有办法保证。
一个医生，在手术台上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可是如果躺在手术台上的是自己的父亲……
柳心爱心里已经有了刚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她低着头，半晌都没有开口说话，脸上却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自己……好像没得选择了。
“爸……你给我一天时间，好吗？我想好好的思考一下这件事，到时候……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