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他来,张知的副官让出一条路。
张林广在寒冬深夜走出一身汗,捏住张知肩膀:南姝呢
他眼睛不敢往床上看。
他嗅到了血腥气,但他又不能接受那是他妹妹。
张知想说点什么,瞧见他双眸通红,就摇摇头:不是南姝。
张林广一愣,下意识反问:不是南姝
是富雯。张知说。
外院办丧事,客房多而杂,但张知和张南姝肯定不是今天这里睡一觉、明天那边歇一下。
管事做了悬挂在门上的门牌,标注哪间是二爷用的、哪间是三小姐用的,这样佣人们打扫、收拾、添减茶水就知道区分。
也不知怎么搞的,张知和张南姝的房门临时挂牌被换了。
只是,张知和张南姝、他们自己的亲信走熟了,又是夜里,并没有人会特意去看挂牌——又不是刚开始办葬礼,这客房也不是用了一两日。
陌生人才可能走错。
故而,富雯死在了张知的床上;刺客被按住了,防止他自尽,已经将他下颌捏脱臼。
不是南姝,是富雯。张知再次说,谁告诉你南姝死了
又看他,怎么穿这样单薄出来
张林广没说话。
他往旁边椅子上一座,弯腰捧住脸,半晌不做声。
张南姝也过来了。
她手里捏着一把短匕首,脸色发白:真的死人了
又问,富雯她怎么在这里
富雯应该回家的。
现在是深夜,只家属守孝,宾客们全部回去了。
明早出殡的时候,也是族亲送出去,亲朋不会来。
富雯今天倒是来了一趟,也没什么事。吃了午饭,她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