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抿了自己的薄唇，侧耳听了一会外头的动静，不由得摇了摇头：“赵监军毕竟是奉命过来的，官位也算是在我之上，我如何能约束得了他的言行，只是梁薄的性子太过莽撞，要是真的惹恼了赵监军，只怕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他眸子里满是担忧。
楼问钗却是听得一头雾水。
自己不过是几日没有梦到这里的情形，缘何就多了一个赵监军，更不知这风华的官位又是如何论的，却还是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朝廷故意想要打压谢安，才叫什么狗头监军来的。
她虽不解，却还是替谢安觉得不平。
二人又说了会话，江令舟便去照看周回了。
谢安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
楼问钗这才凑近去瞧了瞧他——
好似比自己上回来的时候多了几分憔悴。
他的眼下乌青，唇周也隐隐冒了胡茬，显然就是许久都没有睡过好觉了。
楼问钗伸出自己的手指，隔着空气细细勾勒着他的眉眼，正在感叹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人憔悴的时候都这般俊朗，谢安的眼眸突然就睁开了。
四目相对。
营帐里寂静无声。
她感觉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二人对视了许久，就连谢安都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睛。
良久，谢安才伸手去拿放在桌角的书卷。
楼问钗也回过神来，连忙坐到了一旁的床榻上去，摸着自己滚烫的眼，喃喃：“他刚才……好像看得到我……”
营帐里头再次恢复了清静。
楼问钗撑着自己的脑袋，止不住的点头，却根本就醒不过来，等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谢安仍旧在那边看书，津津有味。
她心中好奇，忍不住过去看了一眼。
自己带来的书卷的上面分明还有一张画像，正是自己上回遗漏在书里面的照片的画像。
“他看见了……还画了下来……”
楼问钗抿着嘴唇，迟迟都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