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玑沉声吩咐:你去取些艾草来熏屋子,柳溪,备水,我要沐浴净身。
春信和柳溪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瞧赵月玑的神态,也明白一定是极其严重的事。
奴婢遵命。
两人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赵月玑走进屋子,缓缓坐下,擒云给她倒了一杯茶。
少奶奶,您放宽心,少爷很快就会回来。
赵月玑端起茶杯,叹了一口气。
沐浴完,春信和柳溪扶着赵月玑躺下,屋子里弥漫着艾草的香气。
春信小声说:少奶奶,您早些歇息吧。
赵月玑半阖着眼眸,道:你们也用艾草熏熏身子和衣物,早些回房,今夜不要在外面走动了。
是。
还有……替少爷留扇门。
是,奴婢明白。
春信和柳溪离开了,吹熄了油灯,房间里陷入黑暗,屋外的雪色从敞开的侧门映进来,在地上形成宣纸一般的惨白。
听着窗外盘旋的风声,赵月玑渐渐熟睡。
这一夜,赵月玑发了噩梦,她梦到了前世,染满鲜血的雪地,利刃砍在脖子上的寒冷。
她梦到父亲倒在书桌旁,唇边挂着骇人的鲜血。
不要,不要!!赵月玑睁开眼睛,发现床边有一道黑影,她刚想叫出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了她的唇。
月玑,是我。御少暄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赵月玑渐渐平复下来,她望向窗外,天已经蒙蒙亮。
再看御少暄,男人英俊冷冽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疲惫,显然,他一夜未合眼。
赵月玑急忙问他:情况如何
御少暄神情凝重:西城区的医馆里全都是病人,大夫说,这种疫病的传染性很强,感染者都是朝夕相处的亲人或邻居,初期症状与风寒无异,但是无论怎么用药都不见好,大概十日左右,病人就会咳嗽吐血,最后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