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玑看着容谙的背影,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夫妻对拜,礼成!
红烛摇曳,映照着一对新人的倩影,众宾客起身鼓掌,御少暄却看向容谙和赵芙妤身后的淮王。
男人坐在尊位上,眼神阴鸷,他如山的身影笼罩着两人,变成一滩淌在地上的暗红。<br>婚礼结束,新人入洞房,宾客们也纷纷准备回程。
赵月玑和御少暄送赵宰相上马车,赵宰相看着赵月玑,眼中有浓浓的不舍。
月儿,怀胎十月是最辛苦的,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赵月玑眼里含着泪:女儿明白,父亲也是,天气寒冷,父亲记得及时添衣,一定要好好保重。
赵宰相从怀里掏出一枚做工精巧的金镶玉长命锁,放到赵月玑手里。
这是送给未出世的孩子的,希望他聪明健康,平安喜乐。
多谢父亲。赵月玑颔首。
赵宰相看向御少暄,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和深沉:御少爷,是我亲手把掌上明珠托付给你,不管未来发生何种变故,还请你一定要保护好月儿和她腹中的孩子。
御少暄抬手作揖:请宰相大人放心,少暄一定以命相护。
赵宰相欣慰地点了点头,转身准备上马车,身后传来赵熙兰急促的声音:父亲!
赵宰相身体一顿,赵熙兰跑了过来,她身后跟着锦弦。
两人跪下,赵熙兰眸中秋水盈盈:父亲,熙兰知道,您不想再看见熙兰,但是父亲马上就要回府,熙兰虽然也在卞幽城,却嫁作人妇,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承欢膝下,请父亲受熙兰一拜!
赵熙兰抬手拢袖,深深叩首,赵宰相沉默许久,还是没有看她,弯腰坐进了马车。
走吧。赵宰相沉声道,车夫甩了一下牵绳,马车缓缓向前开动。
锦弦扶着赵熙兰起身,赵熙兰白净饱满的额头上沾染了灰尘,锦弦拿着锦帕替她擦拭。
赵月玑看到锦弦的脸颊微肿,唇角还有血迹,她不动声色,身后的柳溪却惊呼起来:这是怎么了
锦弦收起帕子,低下头,微微欠身:奴婢胆大包天,企图陷害御少爷和侧夫人,少主命人每日掌奴婢的嘴,以示惩戒。
赵月玑愣了一下:侧夫人指的可是……杨姑娘
锦弦瞟了赵熙兰一眼,不敢作答,赵熙兰大步走到赵月玑面前,她的大眼睛乌黑,瞬也不瞬,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
是啊,我与景元成婚还不到半年,他便立了侧夫人,见我这般狼狈模样,长姐心里很高兴吧
赵月玑的神情很是冷淡:我没有高兴,亦不会幸灾乐祸,是你费尽心思想要嫁给顾景元,我也曾劝过你,他并非值得托付之人。
赵熙兰的眼里涌起不甘,她看向御少暄,神情一贯的柔弱哀怨:是啊,是我选错了,少暄,如果我嫁的人是你,你应该会很疼惜爱护我吧毕竟曾经,你待我那样好,终究是我们有缘无分了。
她泫然欲泣,样子楚楚可怜,春信柳溪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赵月玑不急不忙,徐徐开口:这条路不是你选的,是你算计来的,秋猎那日,你给我的桂花糕里放了什么东西,你一清二楚。
赵熙兰身子一震,赵月玑往前一步,毫不相让。
是你用药让我的守宫砂消失,让旁人以为我失身于御少暄,所有一切都是你亲手促成,又何必砌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