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枉》

第116节(第2页)

上页目录存书签下页

蓟县。

将白布裹满身,像一尊木雕一般,屈膝和屈手都做不到的洛怀珠,在屋子里四处蹦跶,跟传说中的僵尸一样。

陈德头一回见她尊容,就被吓得晕倒在地,醒来与对方正对眼,又被吓晕过去。

这般吓了四五次,他终于不晕了,只是哆嗦得厉害。

失去乐子的洛怀珠,只好在即墨兰恶趣味给她头顶绑了个兔子结后,将自己当成一只真的兔子,直愣愣蹦着,一路蹦到与躺在床上,只能瞪着一双眼睛,气息虚弱的唐匡民面面相觑。

可次数一多,虚弱的唐匡民都不想睁眼看她跳得人眼花,只要一见白色出现在视野里,就赶紧闭上眼睛装晕。

这下,被迫锻炼的洛怀珠,只能枯燥地蹦跳,失去了所有乐趣。

渔阳的百姓迁移到蓟县,地方变得逼仄起来。

小小一间房,除去唐匡民,还用一扇屏风隔开了洛怀珠、即墨兰、谢景明,还有跟随在他们身边的若干暗卫。

陈德再哆嗦也避不开对方,只能缩在帝王床脚,找块木板铺床睡下。

“陛下。”着实无聊的洛怀珠,只能没话找话说,顺道给起居郎提供点撰写的内容,“听闻上任左仆射楚澈,乃因目睹你杀兄弑父,争夺皇位,才被斩杀在宫中,不知可否属实?”

起居郎精神抖擞起来,随时准备挥手写下什么。

洛怀珠其实知道他毒素已经渐入心脉,将喉咙都给烧坏了,根本就动弹不得,甚至连清醒过来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可。

在这样少得可怜的时间里,她还是忍不住戳对方心窝子,让对方堵得心慌,早点昏睡过去。

陈德听得对方这般肆无忌惮言语,浑身更是抖动像筛子一般,总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待得并不算安稳。

随时都有可能,“咔嘣”一下就折断。

谢景明来过一次,听得对方将唐匡民逗得昏死过去,心疼她到底是如何压抑自己,才可以摆出这样风轻云淡的模样说说笑笑。

即墨兰倒是无情,看着明显疲累的小娘子,也能硬下心肠道:“继续跳,还没够三百个,药散不到筋骨上。”

“舅舅——”洛怀珠不懂,“你确定这不比我上一次战场累?”

即墨兰还在气她上战场的事儿,她却偏偏要提起气人:“你上战场要掉皮,这是为了让你的皮更安分呆在它本来的地方。”光风霁月的墨兰先生,将眼尾挑起来,隐隐压着怒气,“这能一样?”

洛怀珠自语气里听出对方还在生气,便住了嘴,继续兔子蹦,在陈德的心惊胆战中,跳到他跟前又退走。

好不容易蹦到两百九十九个,第三百个磕到门槛,直接就撞入青年怀里。

人在榻上坐,还得生啃一口冻牙的狗吃玩意儿,即墨兰别过脸去,实在没眼看,但有嘴巴提醒。

“将她带去药房将药带换了,出门绕一圈晾干再回来。”

谢景明来此,便是为此事。

上页书页存书签下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