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轻言一想到便心如刀绞,师尊真的狠心,这也说明了师尊对他是一点情面都不留了。
还能待在他身边,完全就是因为玄冰石和幻境中其他人的安危,唯独不是他,也不会是他。
次日一早,萧轻言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敲开了楚随的门。
楚随睡得迷糊,不知今夕是何年,他还处在梦中未出来,乍一看到萧轻言,眸光微亮,从萧轻言手中接过面。
“言言,又给我煮面啦?”
萧轻言对这称呼恍惚了一瞬,他看到楚随光脚里衣睡得一半的衣襟都滑落到了肩膀,露出锁骨,左胸上的那条狰狞的疤痕,让他嗓子一紧。
当时……
他到底怎么下得去手的?
楚随端着面条进了屋,见萧轻言没跟上,他扭头便看到萧轻言一副快要哭的表情,他放下碗,走了过去。
指腹轻轻擦去萧轻言眼角的泪,“怎么哭了?”
萧轻言摇头,他抓住楚随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不让他离开。
“师尊,你说我要是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现在楚随不清醒,这是离魂之症犯了,他当务之急的是要先安抚住师尊,去寻找别的魂。
楚随眉头皱了皱,似在思考。
清晨的风带着湿冷,空气中都泛着清冷,萧轻言转身赶紧把门带上,“师尊,我先给你更衣好吗?”
楚随还在思考着,等到萧轻言靠近把他滑落下的衣襟拉起,才回答了萧轻言的第一个问题。
“不会。”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直接砍断了萧轻言所有后路,没有一点转圜之地。
“好。”
萧轻言艰难的吐出一个好字,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好字有多难说出来,像是有人往他身体里刺入一把满是倒刺的刀,又生生的拔出,带出他所有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