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性宽大有力的手掌笼罩在她的后脑,慢吞吞地揉来揉去。
五条悟:还有这个。
C说,你再不想办法救我,我就要自己逃跑了,到时候我会告诉全世界我是为了你而私奔的。
你说,最近不是和你丈夫相处不错嘛,再忍忍吧,就当是为了我。
C说,行吧。
对话结束。
哈泽尔越听越清醒。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
五条悟说:嘛当然了,我是不会对你的感情生活说三道四的。
但是你对E说‘乖乖待在给你找好的新家,没有我的许可不准出门’,是不是涉嫌非法监禁了?哈泽尔无从辩解,只能麻木地说:这也是感情生活的一部分。
哇哦。
五条悟没什么感情地惊叹了一声之后,猝不及防地发问,哈泽尔是FBI的人?MI6?CIA?克格勃?啊克格勃好像已经不存在了。
他轻轻捏着哈泽尔的后颈:没反应也能说明很多事哦。
哈泽尔刚要抬手揍人,五条悟已经流畅地翻身把她压扁,一拉被子盖住两个人:好啦好啦快睡觉,已经凌晨三点半了!你那个能让人睡着的术式呢?再对我用一次试试,都怪哈泽尔把人家弄得睡不着,要负起责任来啊!这家伙说的话好像被同伴中那几个不正经的人影响了,变得和他们一样奇怪。
有很多东西想吐槽,但一想到这里到高专的距离,再想到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开始工作,哈泽尔立刻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五条悟头发浓密的脑袋往怀里一按,循循善诱:体谅一下孱弱的普通人,试试物理催眠吧。
她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形灵魂提取器,用手指慢慢梳理着五条悟的头发。
虽然看起来柔顺地垂着,实际上是相当强硬的发质。
想想也对,否则这家伙每次束好绷带的时候就会变成一棵五条海葵,绝无办法随随便便就弄出仿佛用发泥精心处理过的帅气发型。
五条悟很轻地呜哇了一声,又向她的颈窝里埋得更深了一点,显然对这种让大脑酥酥麻麻的体验毫无抵抗力。
至于他们之中究竟是谁先睡着的,哈泽尔猜是她自己。
因为在昏沉的梦境中,她依然能感到隐约的被观察感。
凌晨五点,她被扯着头皮的疼痛惊醒,一回头看到五条悟正在无聊地给她编辫子。
见她醒了,他眨着那双在黑夜里也十分璀璨的蓝眼睛和她对暗号:天佑女王?哈泽尔:……?五条悟无聊地栽回枕头上:没什么,睡吧。
早上七点,哈泽尔在手机闹钟的嗡鸣声中痛苦地睁开眼睛,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被非洲野牛踩过一遍,尤其是腰,简直是被相扑力士举起来一折两半的程度。
哈泽尔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回过头去,看到五条悟从她的后腰抬起头来,有些恍惚地摘掉将头发拢得一团糟的眼罩。
这家伙真的要睡觉的时候,原来还是会戴眼罩啊。
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他半夜果然是为了试探自己而故意作妖,还是居然能在可疑分子身边戴着眼罩酣然入睡的强悍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