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夫人愣了一下。
却是宋夫人冷声说，“那是林家的。”
端木夫人猛然一惊，林家？城东林家？那不是被抓了吗？不，说抓还是好听的。
是被……
杀了吧。
给他们开门的就是林家的长子林文舟，才十二岁，林家虽比不上六大世家，但也仅次在魏家之下。
属于二等世家之中很有实力的。
而且林家家风极好，经营的是药行、米铺，以及运镖生意，家主为人厚道，诚实有信。
端木夫人记得，这一家的家主是三十来岁才成的亲，之后与新夫人接着几年生了五六个孩子，夫妻两人十分恩爱。
端木夫人曾经还嘀咕过，这家也太爱生孩子了，一生就是五六个。
可今夜被杀的两家之中，就有一家是他们，眼下那边的小姑娘在哄着弟弟。
这一家也是唯一一家，所有孩子都被带出来的，男女都有，反而大人不在。
端木夫人放轻了声音，柔声问着小姑娘：“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小姑娘有些紧张，倒是林文舟安抚着妹妹别害怕，替她回答了，“魏家行动之前，我祖父收到了在宫里当差的姑姑消息，就让我们跑了。”
“祖父跟祖母留在了家里帮我们拖延时间，并没有出来。”林文舟眼睛微红，“父亲把我们送过来之后，不放心祖父祖母跟母亲，就也回去了。”
“母亲也不放心父亲，刚才出去查看。”
端木侯爷看着这五个孩子，心想，那两个也真是放心得下啊，就这么把孩子丢在这里。
这是做好准备要殉情了吧。
端木侯爷叹气，“你爹娘，怕是……回不……”来了。
端木夫人闻声忍不住踹了自家男人一脚，闭嘴，不怕人家孩子受不了吗？
林文舟白着脸，却轻声道：“端木伯伯说的，我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了，母亲也与我们提过，如果明天他们还没回来，就让我去镖局找人，让镖局的人送我们去沛城。”
边上有人说，“魏雄只怕不会留着你们的镖局。你们林家与魏家一直都有仇，当年你父亲与魏家抢夺地盘，两家都差点没杀起来，如今他们魏家得了机会，怎么会放过你们。”
端木侯爷捂住了嘴，对夫人道：这次不是我说的。
林文舟再撑不住，身子晃了晃，可看着自己的妹妹跟弟弟，还是努力扯出笑脸来。
端木夫人对上这张比哭还难看的笑脸，什么都没说，而是扫了一圈众人，嘲讽道：“现在在这里的，哪个不是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笑话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