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柚宁太心疼了，在小蝴蝶开口时，她背过身，站着一动不动，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蝴蝶懂事得让人心碎。
“你先冷静，想清楚别那么咄咄逼人，我们再来谈到底怎么样，才是对小蝴蝶最好的结果……”宋聿说着话，转身要去开门时，却发现江柚宁早就泪流满面。
宋聿开门的动作就顿住了，语气也缓了，说：“事情又不是不可以再谈，你哭什么？”
江柚宁并不理会宋聿的话，她伸手平静的擦了擦眼泪，然后在原来的位置蹲了下去。
她需要冷静冷静。
宋聿浑身僵硬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很快就抽了纸巾，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在纠结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选择把纸巾递给她，而是自己伸手替她擦了。
“是你处理的方式不对，你不应该来操控我的。”宋聿沉声缓缓道来，但不敢凶了，“即便我要回国，也得有我自己的安排，而不是你用这种命令的方式来逼我妥协。江柚宁，那跟利用我，又有什么区别。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多讨厌利用这两个字？”
他的声音在说到最后这句话时，也轻飘飘的，那是因为牵扯到了不愿触及的过去。
江柚宁处理问题时，自然不至于有这样的情绪波动，宋聿再跟她争锋相对，她也有能力压过他。
她会控制不住情绪，完全只是因为小蝴蝶。
那么敏感，一点点不对劲她都察觉得出来，她跟宋聿都不愿意妥协，没想到最先妥协的是小蝴蝶，她说她也没有那么难过了。
“你说的对。”江柚宁恢复平静说，“我不逼你了，至于你说的市场跟环境，总是可以改变的，没有需求，也可以创造需求。”
她想从地上起来，脚却麻了，最后宋聿扶了她一把，她推开了。
宋聿道：“回国的事，也得从长计议不是？我也得做调研，开会，做各项决议。”
小蝴蝶也听见了宋聿最开始问江柚宁为什么哭，在外头焦急的直跺脚，慌慌张张的问道：“爸爸，妈妈怎么了？”
宋聿这才过去打开门。
小蝴蝶一进来就焦急的朝江柚宁跑去，看见她哭过，立马就要她抱。江柚宁抱她了，小蝴蝶心疼的亲亲她的眼睛，模仿着爸爸哄她的语气，说：“妈妈，你不要哭。”
“妈妈不哭，妈妈跟爸爸也没有吵架，小蝴蝶不要担心。爸爸妈妈只是在商议，怎么样才能让小蝴蝶想见妈妈的时候就能见到妈妈，想见爸爸的时候就能看见爸爸。小蝴蝶知道的，商量就会有分歧，但那是提意见，不是吵架，对不对？”
“对。”小蝴蝶说，“但是万一商量不出来结果，也没有关系的，小蝴蝶想妈妈的时候，可以跟妈妈打电话。现在都可以视频，小蝴蝶还是能看见妈妈的。”
江柚宁嘴角弯起，宋聿在一旁沉默不语。
江柚宁看看他，说：“那我带小蝴蝶走了。”
但宋聿没让她开车，最后选择送她们过去，一路上，小蝴蝶都在哄江柚宁，这哄人的技术，也不知道像谁，边撒娇边哄，小黏人精。
宋聿心里清楚，小黏人精，无非是随了大黏人精。他也不清楚，为什么他不粘屈琳琅，但跟江柚宁在一起的时候，却那么黏。或许是因为初恋，也或许是因为江柚宁太冷了，恋爱双方里，总有一个人得黏。
在江柚宁哭的时候，宋聿当会儿，挺手忙脚乱跟头大的。
他居然还是这么怕她掉眼泪。宋聿自己都服了。她咄咄逼人，不可理喻，分明是心狠，还要他来妥协。
在江柚宁跟小蝴蝶下车的时候，才点了一支烟。等到烟头燃尽时，才重新发动车子找了王励肆。
王励肆已经忍住很久没找江柚宁了，江柚宁也不见他，于是王励肆就这么堵着气，他又不是没女的喜欢他了，他何必要巴结着江柚宁这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