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励肆还真没这么生气过，江柚宁跟他客套，他都直接没理。
她就也直接不理他了。
王励肆服了，说几句好话会死啊。这女人是怎么钓到宋聿的，连哄人都不会。怪不得宋聿喜欢屈琳琅不喜欢她了，屈琳琅多会哄人啊。
他再跟她说一个字，他就是傻逼。
后来王励肆喝多了，江柚宁没必要刻意避嫌，越刻意越像掩饰，所以她送了他。
王励肆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看她，略带醉意说：“江小姐还是跟我保持距离的好，免得到时候又被误会了。”
“你的助理不在。”
“你管我，我今天就算醉死在这里，也不要你管！”他冷冷道。
这话太像赌气了，肉眼可见的像，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没人说话了。
江柚宁有一瞬出神，脑子里随即浮现宋聿气死了的模样，他挥开她的手，说：“你去管你的心上人吧，你别管我了。”
她回神时，嘴唇都是紧绷的。
江柚宁怕王励肆再说出惊世骇俗的话，赶紧把他给拉走了。他是真的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稳，江柚宁好不容易把他塞进车子，他坐在副驾驶上，瘫如烂泥。
他睡着了，也是好的。
江柚宁发动车子，她也有些出神，王励肆确实比宋聿，还要像她记忆里那个宋聿。她看见宋聿本人，不太会想起从前，可王励肆，却让她想起很多从前的事情。
过去的记忆，想多了，都是遗憾。可江柚宁没后悔过。
出着神，发着呆，她本来是送王励肆回去的，结果却开回了江家。
江柚宁叹气，正要重新发动车子，王励肆却失落的喊了一句：“柚宁姐。”
她没理，可他继续说：“我这人，也不会那么差吧？”
江柚宁心脏骤停。
我应该也不差吧？
太像宋聿了。
宋聿在质疑她不喜欢他的时候，也是这么问的。语气不差半分。
她好像回到了之前。
江柚宁想，大概动心的那一个，在遭受到拒绝时，总会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魅力。她真的不想拿王励肆跟宋聿做比较了。她只能这么想。
“你不差，只是我不喜欢。”江柚宁绝情的说。
“可是你的手在发抖。”王励肆眯了下眼睛，而后慢慢撑起身体，朝她靠来，认真的说，“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江柚宁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我比不比宋聿好？”王励肆小的腿轻轻蹭她，讨好撒娇，“我会比宋聿好的。”
可是之前不好的，从来都不是宋聿。
不好的是她，宋聿只会心痛无力的喊她：“老婆。”
连最后宋父入狱，他还是绝望的喊她：“老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宋聿最坏最坏，也只是在语言上的置气。可是在萧葛的事情上，最后他来找她其实冒着生命危险，可他还是来了。
“柚宁姐，只是恋爱，又怎么样呢。我看起来可能不怎么样，但我认真了，肯定会对你好的。”
我会对你好。
少年宋聿小心翼翼的抱住她说：“柚宁姐，我会对你好。”
怎么会有人的爱情观……这么像。
江柚宁转头看向王励肆时，他飞速的蜻蜓点水亲了她一下。
王励肆是喝醉了乱七八糟的举动，整个过程凌乱而又滑稽。
江柚宁刚想说话，面前一道强光打来。
她转头去看，宋聿的车跟她面对着面，他坐在驾驶座上，沉默的看着他们。
江柚宁看了眼车窗，开着的，声音在外头，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不知道宋聿那边的车窗，是否开着，又有没有听见王励肆说的每一句话。再或者，有没有看见什么。
王励肆也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眼睛不舒服，他眯了眯眼睛，然后闭上，靠在副驾驶上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