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是似血,那根本就是血。
她死死咬着擒虎的喉咙,才会让擒虎挣脱不得,最后被她用簪子在身上留下数十个血窟窿。
触目惊心。
她气游若丝地看着他,柔弱模样却令戚玉台心头闪过一丝寒意。
戚玉台再次叩首:"请殿下做主!"
没人会为她说话的。
至多只是医官院的那几个迂腐医官。
可那又怎么样无权无势无背景的平人医官,在盛京一抓一大把,他们说的话不会有人听,也起不了作用,就像人不会倾听蝼蚁的想法,甚至比蝼蚁还不如。
"不妥。"
戚玉台猛然一顿。
躺在林丹青怀里的陆曈也抬起头。
众人朝说话声看去。
纪珣——那个总是游离在众人之外的年轻医官站了出来,走到陆曈身前,半跪下身,仔细查验陆曈露在外头的伤痕,这才对着元贞行了一礼。
他道:"殿下,下官刚刚检查过陆医官的伤痕,皆为烈犬所伤。"
"《论语》曰:厩焚,孔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贵人贱畜,故不问也。"
他颔首,声音不疾不徐。
"下官以为,当务之急,应先医治陆医官伤势,再做其他打算。"
陆曈沉默地注视他。
戚玉台暗自咬牙:"纪医官听不明白么,这可是御赐之物……"
纪珣神情平静,"只是一牲畜。"
只是一牲畜。
这话落在戚玉台耳中分外刺耳。
他抬眼,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医官。
这个纪珣仗着一家子学士,很有几分清高自傲,从来独来独往,没想到会为陆曈说话。
他的话不能说全无轻重,至少比那些废物医官重要的多。
戚玉台仍是不甘,还想再说话,又有一人开口:"说得也是,戚公子,太师大人慈悲心肠,年年施粥赈济贫民,广积福德,不如网开一面,饶了陆医官一回,陆医官也被猎犬重伤,也是知道错了。"
戚玉台脸色一沉。
竟拿他父亲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