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家家店铺、一个个路口地去张贴,每走一步都充满了希望与忐忑。
路过村里的小广场时,一群村民围了上来,脸上带着关切又好奇的神情。
“建设啊,你说这水生能跑哪儿去呢?”
一位大爷皱着眉头问道,嘴里吧嗒着旱烟,烟雾缭绕中满是担忧。
“俺也不知道啊,俺这找了一夜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田建设声音沙哑,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绝望,眼眶里布满了血丝,仿佛两团燃烧的火焰。
就在这个时候,村里的屠户挤了过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阴阳怪气地说:“建设,你说你要是当初签了那采矿权的协议,拿了钱,说不定能把水生送到城里读书,也不会出这事儿了。”
田建设一听这番话顿时怒目圆睁,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腾地窜起。
他一把揪住屠户的衣领,喉咙里发出低沉的怒吼,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屠户吓得脸色惨白,双腿直打哆嗦,挣扎着说:“你……你想干啥,杀人啦!”
周围的村民赶忙上前拉开两人,田建设松开手,狠狠地瞪了屠户一眼,转身继续踏上寻子之路。
他的脚步坚定而沉重,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儿子一定还在某个地方等着他,他绝不能放弃。
转了一大圈。
田建设一路打听,脚步丈量着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终于来到了当地的南山矿场。
还没有走到近处,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便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粉尘,仿佛一张灰色的大网将整个矿场笼罩其中。
矿场里,工人们如同蝼蚁般在恶劣的环境中忙碌地劳作着,他们佝偻着背,汗水和着煤灰在脸上流淌,形成一道道黑色的沟壑。
田建设在矿场里四处询问,逢人便比划着儿子的模样,眼神中满是期盼。
然而,得到的却都是摇头和冷漠的回应,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突然,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扬起漫天尘土,缓缓驶来,停在了矿场入口。
车门打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走下车,为首的男人身材魁梧,满脸横肉,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都听好了,今天老板要来视察,都给我把活儿干利索点,要是出了岔子,有你们好看的。”
田建设见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赶忙走上前去,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询问他们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
男人不耐烦地皱起眉头,一把推开他,骂骂咧咧地说:“去去去,一边儿待着去,别在这儿碍事。”
田建设却不依不饶,再次拦住他们的去路。
男人恼羞成怒,脸上青筋暴起,挥起拳头就朝田建设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