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青乐呵呵地捋胡须,斜眼睨向这个小徒弟。
这可不像你。传出去,不怕丢人
傅九衢冷哼,那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你到底帮谁
狄青一本正经地捋胡子,老夫谁也不帮。
傅九衢眉头紧凝,与他对视一眼,若不是师父的安排,我何须离开辛夷,独自去三十六洞查探敌情又怎会惹来这桩烂事,如今师父不仅不帮我,还找个寂无来横插一脚……
说到这里,他眯起眼,师父就是有心破坏我和辛夷,想给那和尚找一桩姻缘还俗,是也不是
狄青不满地瞪他,说的是什么话是你的,别人破坏不了。不是你的,强求不了。
傅九衢气得笑了起来,深深看他一眼,没再碰那杯茶,强自镇定地向狄青拱手告辞,面无表情地往外走……
整个世界仿佛都黑暗下来。
幽然的风,勾动出内心暗流涌动,再难平静,明明想好了不再理会,过两日便安排辛夷回京,可傅九衢的双脚却情不自禁地站到了伙房外头。
里面没有光。
不见人。
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辛夷做梦会梦到山和庙,寂无和尚。
而寂无素来对女子近而远之,对辛夷却是眉开眼笑。
傅九衢反复回想那日在姥姥山的小庙里,辛夷和寂无见面的情形……
这一想,整个神经都突突起来。
辛夷说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暗号一般,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寂无,还提到什么《汴京赋》……
《汴京赋》是什么
诗词歌赋何人所作
傅九衢远远地望着伙房,脑子里又浮起辛夷亲近地靠着他,一声又一声喊九哥的模样。
一个念头反复纠缠,时而否认,时而怀疑,那种古怪的焦灼与恐慌,十缸醋,百缸醋也浇不灭。
傅九衢深吸一口气,冷下脸来拂袖而去——
不可再胡思乱想。
再这样下去,他会疯。
可怜他一生奉行智者高远,对任何事情都运筹帷幄,制胜于无形,却偏生对一个女子……无可奈何,没有半分把握。
可气,可恨,可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