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似乎是自己从她口中跑出来的。
而且声音并不像是自己的。
有点儿软绵绵的哀求。
“不行。”
霍承安的声音平板而坚决。
“求求你,”
听见自己的恳求更让她大吃一惊。
既符合自己的性格,又不符合自己的本能。
“我好……好冷。”
他转头看她。
沈安安看不到他遮掩在大帽檐底下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眼里微弱的光芒。
“我们还不能停下来。”
“那……什么时候才能?”
“我会告诉你。”
但后面那几个漫长的永无止境,越来越冷的小时里,他一直没有告诉她。
沈安安呼出一阵阵的白烟。
路愈来愈陡,霍承安和她的步伐也随着放慢。
沈安安试着估量时间,却发现身体的极度不适已让她失去这种能力。
每回在猜想已经过了一小时后,她抬头看太阳,却发现太阳的位置几乎没变。
她的脚趾一动就痛,双腿因用力而颤抖。
她的双手也在疼痛,不光是双腿。
很多时候他们都得手脚并用才能爬上那段山坡。
整个人的四肢都在疼痛。
她只能靠腿让自己不从山坡掉下来。
霍承安有先见之明,提前用一根绳子把两个人拴在一起。
很多次沈安安摔下去都是靠着霍承安才没有掉到山坡底下。
寒冷让她的喉咙和肺发痛,每次的呼吸对它们都是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