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时雍,沉默片刻,又道:锦城王妃与我宋家,没有丝毫关系。她是通宁公主的女儿,并非下官与贱内所出……
对对对。王氏挣脱宋长贵的手,笑盈盈地看着白马扶舟,不停地作揖,大人可能不知道,这个死丫头,直从去了锦城府,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我们,每次捎信来,都是给公主府的,我们好歹养她一场,却被这没心肝儿的忘到了九霄云外……
王氏又瞪时雍一眼,对邪君露出一抹讨好的笑。
大人,你看我们都是良民,我们跟这个死丫头半点关系都没有……你放我们出去吧?我们听话,你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时雍一动不动,也没有什么表情。
邪君却看得笑了起来。
他慢慢掉头,凑到时雍的耳边道:你看这些自以为是的低等人,哪里值得你以身犯险去救?嗯?
你闭嘴。时雍是看着王氏说的,眉目凉凉地扫过宋家几口,又转过头来,小声地对邪君道:我困了,想回去睡觉。你带我回去。
姨母,你去哪里……宋香的小儿子攀着栅栏喊了起来,姨母,救我……唔…
…唔……
宋香死死抓住他,连抱带哄。
时雍只当没有听见,脑袋痛得几乎炸裂,一张脸也浮出不正常的潮红。
邪君勾嘴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将她揽在身前。
早这样乖,又何须吃苦?
说罢他回头,吩咐一个侍卫头目,送些上等的吃食来,别让我夫人的亲人受了饿。
一声夫人,听得王氏等人怔忡不已。
时雍却没有争辩,只是掀起嘴角一笑。
高等人,也需要一个夫人吗?
邪君浅浅一笑,高等人也是人。是人,皆有人类共性。一个人总是孤独的。这世上,除了你,再无人会懂我。所以,你大可放心,只要你顺着我,我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依从你,爱屋及乌。
呵!
时雍这一辈子,从没有这么难受过。
邪君在她身上使的药,仿佛浸入了她的骨头里,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发烫,再顽强的意志都抵抗不了那灼骨一般的热量,仿佛被热能吞噬了一般,她无法吃喝,无法入睡,整个人随时处于亢奋却不清醒的状态。
这股子灼热感,一直持续到入夜时分才结束。
时雍看着镜子里脸颊烧得如同一只大虾似的女子,在屋子里翻找了片刻,抖出被褥,倒掉残香,把可以下毒的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什么发现,又走近窗边,将窗户推开,任由凉风扫入房间,带来清新的空气。
外面是守卫森严的侍卫,单靠她自己的力量,是逃不出去的。
赵胤……你在哪里?
时雍仰望苍穹,但见满天繁星,可见银河。
……
报!
书房里,祁林领着一个侍卫进来。
督主,探子来报,锦城王……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