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尖叫、呐喊,如同发狂。
这个家伙是个疯子。
他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个惊恐的信息下达到时雍的大脑,她唯恐速度太慢误了宋长贵和王氏的性命,飞快地放下手里的火器,解去腰间长剑,哐当一声丢在地上,举起双手朝奉天门前走去。
你放了他们,我进来。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阿拾!赵云圳暴怒,接过小丙手上的弯弓,便指向城楼上的白马扶舟,大声沉喝,放开他们!
白马扶舟看着他,嘴角微扬,太子殿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微臣早已见识过了。他将宋长贵当盾牌般置于身前,似笑非笑,不过,这个场合,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免得你的小婶婶恨你。
赵云圳瞪着他,再看看一步步走向奉天门的时雍。
小婶,你别去。这个言而无信的畜生,是不会放人的……
言而无信又如何?她怎能眼睁睁看着父母和亲人命丧城楼而什么都不做?
时雍回头看来,朝赵云圳摆了摆手,殿下冷静。
赵云圳咽了咽唾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认真地看着时雍,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去换他们。
说罢,他丢掉弓箭和腰刀,望向白马扶舟。
你要的无非是人质。几个庶民,远不如本宫身份尊贵。拿住他们,你最多能威胁明光郡主,拿下本宫,你却可以威胁天下人……
少年不懂情滋味,竟为伊人屈折腰。幼稚!白马扶舟漫不经心地笑开,再不理会赵云圳,而是微眯双眼望向时雍。
来吧,跟我一起。我们要天下,有天下。要回去,可同行。
时雍身子像电击般一震。
要回去,可同行?
她抬头望向他,是你。
白马扶舟莞尔一笑,你早猜到了。不是吗?老朋友,我又回来了。惊不惊喜?
你到底要干什么?!时雍发狂般吼他,这不是你要的世界,不是你要的天下。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无权去改变和统治他们。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白马扶舟看着时雍生气的模样,越发地镇定带笑,这就是我的乐趣。
他眸子又恍惚惚半眯起来,说着除了时雍以外,旁人都难以理解的话。
要不然,未来的数十年,数百年,或许还会有数千年无聊的光阴,就这样碌碌而生……有何意义?
疯子!时雍低吼。
你来。白马扶舟笑望着她,你来陪我,我便不疯了。我们一起享受这个令人愉快的世间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