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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花厅出去,是一个长廊,新漆的味道十分明显,来往可见的全是陌生的面孔,无一例外全是面容轻和带笑,看到白马扶舟无不恭敬地行礼。天神殿主的事情,时雍在无乩馆听说了一些,本以为这里会是一个邪祟窝子,不料竟是这般情形,如同世外桃源。
白马扶舟似是看出她的疑惑。
姑姑不必怀疑走错了地方。这里都是一心向善的信徒,我与邪君不同,我倡导的是善、仁、义。呵~~本督可不是罪大恶极的人。
时雍冷哼,什么善仁义,哼!为你自己留下后路吧
她直言不讳。
角色扮演再逼真,白马扶舟也不会给自己留下被人诟病的把柄,在白马扶舟眼里,与赵胤的合作是不得已,他不会真正信任赵胤,更不会当真留下犯罪的证据,到时候百口莫辩,就说不清了。
白马扶舟一声冷笑。
我在姑姑心中,就这般不是人
时雍转头看他,你还是吗
这话问得十分平静,不带半点情绪。白马扶舟对上她的眼,突然莞尔笑开,眼里如有两束盈盈秋水,没有了花厅中那种邪气,反而像天寿山初遇时的白衣公子,雅俊清贵。
姑姑真是偏心。
时雍哼声,不说话。
白马扶舟又道:我是被硬生生逼到这步田地的,姑姑可曾怜惜我半分
时雍笑看着他,你贵为厂督,还缺人怜惜
缺!白马扶舟视线幽远,慢悠悠地笑开,本督处处慢了赵胤半步而已。
处处是指何处
时雍皱眉地望着这个天神殿,嘲弄般笑。
你自封天神殿主,将事情做得如此极端,就是为了走在他前头
白马扶舟眯起眼,看着时雍,突然低下头,面孔压近她,酒香伴着呼吸闯入鼻端,连同他的愤怒一起,被化成一道冷冷的笑,似帛画裂开,低哑莫名。
我从一开始就被算计,受制于人,总不能坐以待毙吧我也是个人,难道姑姑以为,我就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