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尉白这么看着他，脸色一点一点冷了下来。
宋长林站了起来，指向了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让你来除掉我是不是？他怎么跟你说的？说是我害死了你父母是吗，他让你来，找我报仇？”
傅尉白走近，嗓音如冰：“宋长林，别在我面前在耍你那些把戏了，当年的事，我查的很清楚。”
宋长林笑过之后，像是认命了，冷不丁的问道：“你估计接近我女儿，也是为了报仇是吗。”
傅尉白不置可否。
“我想知道，你对她都做了什么。”
傅尉白看着他，嗤道：“你不是早就把她赶出宋家了吗，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慈父。”
宋长林没有回答，只是喃喃道：“她是跟着她爷爷长大的，傅书礼曾经和她爷爷是忘年交，所以在你知道，是宋家害了你父母后，你理所应当的，觉得她爷爷背叛了你父亲”
他说着，眼睛升起森森的光，扭曲又有些疯狂的快意，“你一定会，加倍折磨她。是吗？”
傅尉白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手下的人拿出了枪，对准了宋长林。
傅尉白伸手压了下去，冷声开口：“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宋长林在倏忽间白了鬓角，他笑道：“想说的？我没什么想说的，我只是觉得很可惜啊，我虽然不疼小盏，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一想到她曾经有可能经历了什么，我都会难过的睡不着觉，当父母的，不都是这样吗？你说对吧”
他嘴上说着“难过”，可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肆意。
宋与诗看着他，已经由不知所措慢慢转为了害怕，紧紧抱着文宜的胳膊。
傅尉白从手下那里接过了枪，扣动了扳机——
傅初栀从半夜醒来后，去傅尉白的房间没有找到他的人，一直没有睡着。
她坐在客厅里，直到天蒙蒙亮，才等到门被打开。
看到傅尉白的那一刻，她连忙站了起来：“哥哥，你去哪儿了？”
傅尉白身上满是被雨水淋过的寒意，他声音染上了几分疲倦：“我先去洗个澡。”
傅初栀点了点头，又连忙倒了一杯热水跟上去。
傅尉白没有去浴室，而是坐在了沙发前的地板上，单腿屈着膝，看向了窗外。
傅初栀推开门进去：“哥哥”
傅尉白没有听到。
傅初栀走过去，把水放在茶几上，随即蹲坐在了他旁边：“哥哥，你怎么了。”
傅尉白这才迟缓着收回视线，看着她道：“栀栀”
她连忙道：“哥哥我在。”
傅尉白伸手抱住她，良久才道：“我们的仇人，只剩下一个了。”
傅初栀愣住，不仅是因为这是她成年以后，哥哥第一次主动抱她，更是因为他的话。
傅尉白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提起复仇这些相关的字眼，但她知道，她一直知道
她内心深处，也有一个经年累月，不敢告诉告诉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