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舟侧眸看她，眸光比此时天色还要偏暗，但唇角却勾着弧度。
他牵着人慢慢往下走：“你觉得什么时间好些？”
语气如常，但他心里情绪却有些复杂。
这场婚礼，还会有吗？
时染慢慢思考着，原本答应奶奶，今年春天举行婚礼，结果家里骤然失去两位老人，今年再举行婚礼，不知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而且她想往后推一推的原因，也不止于此。
陆远舟随着年龄渐长，越发成熟稳重，他的能力和成功所有人有目共睹。
但自己不是，她荒废多年，如今站在他身边，像是需要被大树庇佑的小花，纵然开的美丽，但太过脆弱。
她想再等等，不祈求能成为参天大树，至少不能拖了陆远舟的后腿。
年前拍的戏，今年年末陆陆续续都能上映，还有星乔和林牧也慢慢有了作品，都可以去参加各种奖项评选。
她想再上一层台阶，这样站在陆远舟身边，他才不会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堂堂陆氏掌权人怎么娶了这样一个没有能力的人？
时染沉静片刻，温声询问：“我想再等等可以吗？”
这个答案即便在陆远舟的意料之中，但真的听到，还是心脏微沉。
等什么呢，染染？
他看着远处慢慢被夜幕笼罩的苍山，像是一幅水墨画，他却没太多心思欣赏。
片刻，他问：“染染，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她虽然主动说了，两人慢慢培养感情，但也见过她从前恋爱的样子。
一心为了一个人，满心欢喜地畅想着和那人的未来，结婚生子……
他见过她爱人的样子。
但他们在一起后，他从未听过时染主动提及这些事情。
为什么不说？
是因为不够爱？
还是因为未来规划里，没有自己？
更或者是因为，既然已经重新规划了人生，那就去选一个她更喜欢的，更想在一起的人？
时染察觉到他微微沉下来的情绪，先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