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有人跪下劝:“如今马上夏收,不是个好时机,就算是先生在……”
沈信下床,一脚踹在这人嘴上,然后说:“拟旨、调兵、集合!”
他撩开帐子出来,寒笙在外面跪着。
不知跪了多久,膝盖下面血淋淋,只有肩膀被人强行包扎过。
嘴上的血泡,眼睛通红,脸色憔悴。
为什么?
寒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这样,他心里好受点。
他睡不着,吃不下,一次次的回想自己怎么觉得追敌重要,怎么不知本职是什么?
一次次回想每一个时间的节点,每一个时间的变故,假如能重来,怎样能不让她死。
或许跪着,能让他轻松点。
沈信说:“打晕,拖下去疗伤!”
谁能打晕武功卓绝的韩大统领。
但他真的到极限了。
大家顺利把他打晕拖走了。
沈信道:“你们先生其他亲卫呢?”
其他亲卫一直候着呢!
冷月、汀芷等两百个亲卫都很快跪过来。
“为什么她一个人来了?”
“我们走到半路,她听见前面喊杀声,说只怕来不及,忽然腾空而起,就,不见了!”
能听见喊杀声的距离,其实不远,但夏槿从到到出事,时间又何其短。
沈信说:“拖下去打!”
打多少?为什么打?有老臣劝:“王上,他们无辜,那种场面……”想帮,也帮不上忙啊!
沈信道:“一起打!”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群人追着问:“王上,为什么,您不该迁怒,应当宽宏……”
沈信回头:“没让殉葬,已经是念在阿槿的仁慈!”
众人都停住脚步,是啊,主横死,亲卫殉,是前朝古礼,是王上登基新废除的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