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个无解的问题，她太迷茫了，摸到手机给杨雪发微信。
舒悦：问你个事。
杨雪：啥事？
舒悦：我有个朋友……就是她上小学的时候，欺负过别人，你觉得，被欺负的人会原谅她吗？
杨雪：我刚想说你怎么无中生友，但既然是霸凌别人啊，那你肯定没那胆子，怎么你还有这号朋友，小学就是太妹吗？还是你朋友？别在垃圾堆里捡朋友行吗？
舒悦像是被刺到了，盯着最后一句，眼睛有些疼。
杨雪：原谅个屁，有的人从小就是人渣，这种人长大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被欺负的人做错什么了，被欺负了还要来谈原谅这一套，要我说，老死不见面已经算不错了，谁要是敢欺负我，我是一定要还回去的，叉腰jpg
舒悦动手打字，想说这个朋友当时也有苦衷，但打了一大段，最后又全都删了。
确实是无中生友，她就是那个垃圾堆里的朋友。
而且她对陆识则做过的过分事儿，还不止这一件。
现在想为自己洗白，可洗得白吗？她的怯懦就是原罪。
她将手机倒扣在枕头边，不想再看了。
她也觉得，自己好像垃圾。
直到隔天，舒悦也没想出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她不可能拿陆识则那么多钱来填补自家的窟窿，但又没法对赵念巧坐视不理。
这期间，她频频问赵念巧家里的情况。
赵念巧回信息给她，都说没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很心慌。
这天到下午，陆言越发来微信：你想好了没？
舒悦看到了，但是没心思回。
陆言越开始连番微信轰炸。
陆言越：我爸妈玩很大，今天设计师来量尺寸给我订做衣服了，你说订婚为什么还要专门订做西装？
陆言越：我就没见过北城谁订婚搞这么大阵势，又不是结婚，烦死了。
陆言越：对了，我妈说明天就去找你，看你喜欢哪个设计师，请来为你订做礼裙，还要订配套首饰，我妈看来还是挺中意你的。
陆言越：她要是找不到你，可能会换人，我不是催你啊，反正我大不了换人订婚，不像你，你不订这个婚，你家可能会破产，你妈说不定还要挨打。
舒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回他：你这不是催是什么？
陆言越秒回：计划的订婚日期在过年之前，时间不多了，你怎么这么磨蹭，需要想那么久？
舒悦攥着手机，实在很烦，她这两天够焦虑的了，陆言越还在这给她施压。
陆言越：假订婚，你又不吃亏，完了我们想办法再退婚就行了，先把眼前难关过了，我真的受不了，这个保镖就差没跟着我进厕所，我他妈现在像个犯人。
舒悦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陆言越：想想你妈。
她真想给陆言越重新拉黑，但手指顿在那里，过了一阵，又发：你这两天有没有见过我妈？她怎么样？
陆言越：没见过。
舒悦：你帮我看看她行吗？她说没事，但是我有些担心。
陆言越：你自己没长腿？
她还没来得及回，他就又发一条：哦，你长腿只会翻窗。
她有些无语，忽略他的阴阳怪气，又发：不愿意就算了。
她也没指望这少爷真能帮忙，她心底焦灼，考虑要不要再和赵念巧约在外面见面。
在做出最终决定之前，她是绝对不能回家去看赵念巧的，舒何平现在估计打死她的心都有了。
手机又一震。
陆言越：你态度好点，我考虑一下。
舒悦翻了翻杨雪给她的表情包，找出一个，发了过去。
是一条小博美犬，双腿站立，前腿作揖，眼神带着恳求，配字：“大佬行行好”。
陆言越：等着，一会儿给你一手消息。
舒悦想，陆言越这人，还是一样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