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见她这副迷蒙模样便知她没有记起来,遥指着东北方向提醒她,“白日里在北城那处拱桥上,姑娘脚崴了,我扶了姑娘一把,姑娘可还记得?”
“啊……”
姑娘终于想起来,她面上有些郝然,“原来是你。”
她低着声道谢,“恩公救我两回了,多谢恩公。今日若不是恩公在,小女子都不知……”
她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哽咽,吞声语泣。
郎君忙温声宽慰她,“你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是好心肠的人,主动提议,“姑娘你住在哪里?这天黑难行,我送你回去罢。”
姑娘说了一处地方给他。
“原是那里。”郎君乃是此地人士,甚是熟悉,当即送姑娘回去。
路上他问起姑娘,“姑娘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这天黑,你一个姑娘家在外面可不安全。”
姑娘低着声回话,“我家丫鬟生病了,我想着出门来给她买副退热的药回去。”
她手里拎着个麻绳扎的药包。
真是个体贴丫鬟的好姑娘。
“原是如此。”郎君不疑有他,“只是这附近歹人甚多,姑娘以后轻易还是不要出门为好。”
姑娘抿着唇应下。
一路上,她都在垂眸观察着他。
他是恪守君子之礼的郎君,便是送她回家也是隔着距离,不敢靠近冒犯于她。
品行不错,是个君子。
姑娘想。
行至半路,她问郎君,“小女子名叫杨柳儿,还不知恩公名姓?”
“你不必唤我恩公。”郎君面色郝然,“我姓越,单名一个淮,杨姑娘只唤我越淮便是。”
“越公子。”
姑娘柔声唤他,“今日多亏越公子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姑娘言重了。”
越淮朗声道:“今日之事,若是旁人遇见,也都会出手相救的,越某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杨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她垂眸,轻轻“嗯”了一声,而后再出声,音调缠绵又羞怯。
“但是今日救我的人,正是越公子呀!”
是朦胧婉转的月,月下的姑娘娇怯怯抬眸,雪肤桃面,秋波婉转,正是桃花好颜色。
可惜面前的越淮半点没有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