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我哪里哭了?”姑娘还硬撑。
谢昀无情拆穿她,“还没哭,你眼睛都红了。”
“没有。”
林莺娘将眼里的泪意硬生生逼退回去,嘴里还辩解,“我这是刚刚在五皇子面前掐自己掐红的眼,现在还没退回去而已。”
真稀奇。
平时哭不出来狠命掐自己,如今当真哭了却非要辩解说自己没哭。
谢昀沉沉的眼看着她,不语。
林莺娘面上觉得过不去,又狡辩,“都怪侯爷。好端端的让我去害五皇子,我这一时哭不出来可不要死命掐自己么。侯爷看,我虎口都掐红了呢!”
她将方才给两个丫鬟瞧过的虎口又给谢昀瞧。
果然虎口处深深一个月牙印记。
谢昀窥视的眼这才收起,他轻轻用指腹摩挲那块掐痕,慢条斯理,“怎么掐得这样狠,疼么?”
话头被轻易转走。
姑娘用力点头,“疼!可疼了!侯爷可要好好补偿我才行。”
她总是如此。
但凡做了事便要有所求,斤斤计较得很。
好在他也尽皆包容,不过微微一笑算作应允。
谢昀这番没有久待。
他仿佛当真是专程来给林莺娘送书信的,只略坐了坐便离开成安殿出宫去了。
夜间,采雁来给林莺娘虎口处的掐痕上药。
她如今在宫里待久了,娇生惯养的紧了,连皮肉都越发细嫩,一点儿小伤也能留下痕迹。
采雁边上药,边有些后怕,“姑娘,咱们得罪了五皇子,会不会不太好啊?”
宫里的那些传言,采雁当然也听过,她知道现如今五皇子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
不免有些忧心自己和自家姑娘的将来。
毕竟得罪了未来天子,能有什么好?
哪知她家姑娘半点不在意,还有闲心翘着另一只手越过她拿果盘里的果子吃,“没事,这五皇子蹦跶不了多久的,得罪了他也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