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这片心意是好的,但皇帝犹豫了一下,拒绝了:三郎,暂还用不上你,你好生读书去罢。
这里面干系甚大,皇帝想到朱谨渊先前捞个人都能捞出事来,便觉得不放心,不敢叫他参与进来,这要出了岔子,可不是冻死两个渔民了,很可能是大麻烦。
另外一个糟心儿子虽然一般给他惹了事,但他有本事惹事,就有本事平事,除了叫他生了一场大气外,并没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也没要他跟在后面收拾。
朱谨渊不大甘心:皇爷,儿臣是真心为皇爷分忧的,二哥都在兵部里忙近
里忙近两个月了,儿臣也这么大了,却总闲着,惭愧得很。
皇帝仍是不敢叫他在这么重要的兵事里掺一脚,随口道:朕知道,以后与你历练的机会多着,你不必着急。
什么以后,明明现在就有事做,为什么要他等以后怎么朱谨深就不要等
朱谨渊还要纠缠着恳求,汪怀忠过来,带着笑一路把他往外劝:王爷,皇爷这会子忙着呢——
朱谨渊终究不敢过分,一路被劝了出去,脸色控制不住地阴了下来。
他心里隐隐知道皇帝为什么不肯再给他派差,可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他罚也认了,难道这事从此还过不去了不成
当时犯错的又不止他一个人,要是大家一个待遇还罢了,可凭什么朱谨深的就能过去!
他踩着发泄般的步子往外走,在午门处遇到了大舅子。
韦启峰眼尖地迎了上来:殿下怎么这个脸色谁惹殿下生气了
朱谨渊硬邦邦地道:没有!
好好,没有,韦启峰很会察言观色,哈哈笑道,是我不高兴,又无聊得很,殿下陪我去喝两杯,解解闷
朱谨渊正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的时候,本懒怠理他,但韦启峰接着道:我们指挥使大人也去,殿下放心,不是那等不干不净的地方,我也不敢带累坏了殿下。
朱谨渊听说郝连英也在,迟疑了下,应了:走。
韦启峰笑容满面地忙跟上引路了。
皇帝的等待没有多久,朝廷要送给暹罗新王的责问书刚刚遣使出发,暹罗的下一步反应已经来了。
新王遣使送书于滇宁王,要求滇宁王不要包庇弑父的逆贼,交出王世子,如若不然,暹罗将发兵来打,擒杀王世子为老暹罗王报仇。
啪啪啪!
不是别的,是滇宁王在荣正堂里拍桌子的声音。
叫一个藩属国骑在脖子上放这个话,滇宁王多少年没有受这个羞辱,险些气死过去。
要拍出去拍,别在这里撒气,惊着了我瑜儿。滇宁王妃十分不满。
滇宁王瞪眼:你——
沐元瑜坐在一边,慢吞吞地道:父王当以身体为重,不要与尔等藩夷计较。凭他说什么,如耳旁风罢了,父王与他生气,才是给了他脸面。
滇宁王平了平气,他有了新的人生目标,心病除了些,身体如今康健了一点,但病过这一场,底子毕竟又亏了一层,拍了一通桌子发了顿火,就觉得头有些发晕,因此也不得不平下气来。
只是又发怒了一句:什么下贱东西,敢来要挟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