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什么打算,真的去刨你家祖坟,要拿什么呀?”
温言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知他是谁。
宴棠舟沉默了一会儿,手指穿过她的柔软发,
“不是想瞒你,而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到时,你自然会明白。”
温言拉下他的手握住,把玩他的手指,
“算了,不问了,嫁鸡随鸡啦。”
宴棠舟没忍住胸膛里笑出声,另一手戳她肚子,让她痒躲,
“你之前还说我入赘,要听你妻主的话。”
“入乡随俗,外头给你面子,私底下我还是你妻主。”
“你可真乐观,不难过吗,离开了景国。”
温言望着帐顶,声音疲倦,
“难过有什么用,我爹娘死了,我却报不了仇,就是报了仇又能怎么样,他们也回不来了。
我那么全心全意付出的丈夫,选择他们的大业,我被舍弃,到最后,我表哥还要因为我受连累。
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先生,我永远记得他把我推给了沈耀,他做再多弥补,我也忘不了。
其实我还有个儿子,但是与我无关,我的人生,到最后一无所有。
景国再好,和我也没关系。
我有那么一点点难过,是因为我曾经距离幸福非常近,我爹娘都很喜欢他,我应该听话的,不然,根本没有后面的糟粕事。
我当初应该听话的。”
温言最愧疚连累爹娘不清白死去,可她什么也做不到。
宴棠舟抱着温言,让她在自己怀里哭,她真正伤心哭,并没有歇斯底里,而是默默流泪。
从被疼爱的家庭里长大,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勇敢去闯前途,就是栽跟头她也能一次次坚强站起来,是因为有父母做后盾,可当他们离开了,温言环顾四周,这个世界变得空荡荡,她才拼命想创造家庭温暖。
错的就是错的,短暂的美好让她奋不顾身全部投进去,到头来她依旧什么也没有,她赌输了。
宴棠舟抱紧她,下巴抵在她头顶,彼此一起取暖,他一朝国破,失去了一切。
温言抓紧了这最后温暖,就是让她背上叛国罪,她也无法放手,松开,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没有人会等她回去,更没有人能给她一个家。
两个都贪恋彼此温暖的人,紧拥缠绵,在最坏的时候遇到,心境全变,意外的被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