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掀起的轩然大波的时候,周景云已经走出皇城,门外的护卫迎上来。
看到他,护卫迟疑一下问:“世子骑马还是坐车?”
自己现在样子很狼狈吗?周景云心想,要说什么,旁边有声音传来。
“周景云,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笑……”
周景云转过头,看到有人缓缓从内走出来。
沈青。
这是自从那晚宫宴后,第一次见到他。
那晚一片混乱,周景云带着庄篱的尸首回家,接下来是葬礼,也没有再关注过沈青。
不过宫里那两个内侍托人告诉他,当晚他走后没多久沈青就不再发疯,只抱着琴不说话,然后宴散就不见了。
此时沈青除了脸色略有些憔悴之外跟先前没有区别。
他靠近周景云。
“你的妻子死没死,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了假戏真做,挑动陛下动用监事院。”他低声说,上上下下打量周景云,眼神冷嘲:“原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私利兴风作浪。”
周景云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手指甲嵌入手心,刺痛传来。
疼痛能提醒他,眼前是幻象还是真实,免得心神迷惑说出不该说的话。
沈青察觉他的动作,讥嘲一笑:“不用如此,我现在懒得多看你一眼!”
说罢甩袖而去。
周景云放开攥着的手,虽然沈青没有再像那晚那样发疯,但看起来也不正常。
他应该不信庄篱已经死了,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世子。”护卫按住了腰里的佩刀,低声询问,“没事吧?”
周景云垂目:“没事,不用理他。”说罢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
……
“世子,您先吃饭还是先洗漱?”
春月走进来说,看到周景云站在妆台前,正对着镜子看。
世子在照镜子?
周景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样子,变了吗?不就是脸色白一些,眼神晦暗一些,发鬓乱了一些…
那几年他在外监学四处巡查,样子比这狼狈的时候多了。
这不算什么。
皇城这些人是没见过那样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