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开她的手,把脸埋在她肩上,不想让她看见他发红的眼睛:“我没有关系,我只要你好好的。”
时间是良药,她总会好的。
她很庆幸,庆幸她不是徐伯临的女儿,庆幸戎黎与这个人命案子无关。
她做催眠治疗的那几天,戎黎都有去,偷偷地,藏在她睡着后的床边,每次她醒来,第一个看见的总是他。
她恢复记忆的那天也是,睁开眼就看见了他,红着眼睛的他。她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抱抱他。
“戎黎,不是大货车撞的。”
“跟你没关系。”
戎黎让她抱着,不说话,她没哭,他倒哭了。
她睡着的时候,他摸着她脚踝上的平安扣,一遍一遍祈求里面的神明。
神明啊神明,请让我替她,替她受所有的罪。
他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人,他见过那么多黑暗的人性,他早就不相信神明了,但他还是双手合十地祈求了,奉上他所有的虔诚。
他不贪心,只求她平安。
“你这两天是不是都没睡?”
“嗯。”
他哪里睡得着。
徐檀兮往旁边挪一点,空出位置:“你躺下睡会儿。”
“祁导还在外面,他也两天没睡。”戎黎说,“祁家和洪家的人都来了。”
她往门口看了两眼:“我去洗漱一下。”
“我抱你去。”
她摇摇头,抬动腿后才发现没力气,戎黎把输液袋从架子上取下来:“你拿着这个。”
徐檀兮抬着手拿着,戎黎抱她去了病房的浴室。
洗漱完之后,徐檀兮让戎黎把外面的人请进来,但只有祁栽阳进来了,手上拎着一壶汤。
徐檀兮望了望门口。
祁栽阳解释说:“他们不进来,等你身体好点了他们再来。”
其实是祁栽阳不让他们进来的,怕她会不自在。
徐檀兮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她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她手在被子里,抓着戎黎的手,手指不安地动了动,想了半天:“我饿了。”
就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