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黎坦然地迎向他的目光。
看到她这张脸，霍廷有几秒的恍惚，巴掌没落下去，重新卡住她的下巴。
路黎平静地说：“你既然选择了家庭，那就放过我。我跟谁在一起，都与你无关。”
霍廷咬牙：“我选择家庭，不意味着你可以跟李勋开房！”
路黎强忍情绪：“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霍廷加重手的力道，像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路黎不想在家门口和他吵，提了提手里的资料袋：“上次从村里回来，我就和他分手了。今天见面，也只是为了考试的事。”
霍廷落眸一看，看清楚一袋子的书和卷子，手劲有所松动。
电梯门恰好在此时打开。
路黎最后警告：“我愿意好聚好散，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坏处，你要好好珍惜。如果再找人跟踪我、再来烦我，我一发疯，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说完，挥开霍廷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电梯。
她情绪已在崩溃边缘，黑着脸进家门。
一进房间，就把梳妆台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
然后坐到角落，抱着打抖的身子。
内心仍是不平静的，在霍廷说出那句“我选择家庭”之后。
明明已经分开，可在听到这句话，她的内心还是难以平静。
情绪是自动激发的，而非她还在乎霍廷，或者嫉妒李雪。
路黎终于意识到，过去那三年，自己的情绪被操控得有多厉害了。
霍廷带给她的，除了情欲的深渊，还有情绪的黑洞。
自那次之后，霍廷再也没找过路黎。
路黎依旧每周末和李勋一起复习，渐渐习惯了正常的生活。
秋去冬来，日子一晃到了农历除夕。
吃过团圆饭，路黎去公园赴约。
李勋坐在湖边的椅子上，看到她过来，笑着站起身。
路黎走过去：“新年快乐！”
她未施粉黛，脸在红色毛线帽的映衬下，透着天然的粉，微湿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明亮的星星。
李勋怔怔地望着她。
湖的对面，烟花璀璨四起。
天空升起一个大大的心型烟花，烟花里有五个字——
路黎
我爱你
路黎惊喜，却也有负担。
这几个月跟李勋的相处，她觉得自己变成正常人了。
积极、向上、平静。
她好像喜欢上李勋了，可一想到自己和霍廷的过去，又退缩了。
李勋抱住她：“黎黎，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爱你。”
路黎回神：“我有过去，不值得你爱。”
李勋抱得更紧：“每个人都有过去。你的过去，只为自己而活，不为我而活。但从这一刻开始，我愿意为你而活，我希望你也是。”
路黎红了眼眶。
原来这就是被爱。
没有患得患失，只有底气和笃定。
路黎抱紧了李勋。
她第一次让李勋送自己回家。
俩人在楼栋下驻足。
路黎几番说要上去，李勋都舍不得放手。
小区中庭有孩子在放烟花，大人在放鞭炮迎新年。
李勋牵着她的手，说：“明天大年初一，我来给叔叔阿姨拜年可以吗？”
路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迟疑道：“要不等我考完试，再说好吗？”
李勋尊重她的决定：“好。那这几天，我们去自驾游吧？”
想起去年游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路黎红了脸：“好。”
李勋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着她，亲她的头发。
“黎黎？”
听到林梅香的声音，路黎紧张地推开李勋。
林梅香手上提着鞭炮，看着她与李勋牵在一起的手：“这位年轻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