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晌。
顾晚才听到厉寒锡似乎是从牙缝里艰难挤出来的一点类似于呢喃的声音。
“嗯。”
顾晚垂眼却是若有所思。
“我尊重你说想要彼此冷静平复心情的态度，但是你今天之所以出现在我面前，可能就是你已经想清楚了——要跟我谈恋爱，对吗？”
红灯过去了，厉寒锡松开刹车后没有看向后视镜。
他喉结翻涌。
“最开始我就没有想着要跟你签所谓的你情我愿的排解生理需求的合同，我之所以同意签订合同，是因为想要跟你再有什么交集，是因为我想要跟你谈恋爱。”
但是苦于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
所以只能循序渐进。
顺杆爬。
顾晚闻言垂眼，她好像明白了，但同时又对眼前的厉寒锡心生几分探究欲，因为她还从来没见过能这样坦然平静的跟她诉说自己需求的厉寒锡。
厉寒锡向来都是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憋在心底的。
她去问——
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字。
所以最开始她只能在跟厉寒锡的相处过程中拿着放大镜去搜索厉寒锡是不是也同样喜欢她的蛛丝马迹，那种事情很是耗费心神浪费时间的，甚至于她后来疑神疑鬼到厉寒锡真的承认她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顾晚最先的反应也是好笑和怀疑，而并非是所谓的受宠若惊和欣喜若狂。
因为厉寒锡真的太过憋闷了。
顾晚找不到。
可现在，厉寒锡似乎终于懂得人和人之间最不能缺少的就是交流和理解。
他明白有些事情就是要说出来的——即便那些事情在厉寒锡看来可能异常羞耻和难以启齿。
但他在面对顾晚的询问时，却还是选择别扭但坚持地将其给全盘托出。
这种感觉……顾晚觉得很是微妙也很是惊喜。
所以顾晚没有沉默太久就笑了笑说：“你似乎明白，有些事不能再固执己见地藏于自己心底了。”
厉寒锡则像是有些听不太明白的样子，“什么？”
“没什么。”顾晚扬眉晃了晃脑袋继续慵懒地躺在后排，“昨天警局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自己出面反而却要让你的助理来替你解决？”
厉寒锡却又沉默了。
顾晚轻啧，“我刚说你懂得有些事不能再固执己见地藏在心底了，现在就又要在面临我的问题时继续保持沉默是金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