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愧疚，毕竟宋烟纹是把他养大之人。
他踌躇了一下，临走前，难得道。
“你不是最爱城东的糖葫芦吗？等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糖葫芦。”
宋烟纹看着他的背影，不由苦笑。
最喜欢糖葫芦的从来不是自己。
十年前。
宋烟纹第一次见萧珏，他还是一只不能收起尾巴的小不点儿。
当时的宋烟纹五岁，而萧珏才一岁。
鲛人的一岁，就如同人类的两岁。
宋烟纹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小不点儿，笑着说。
“呐，你我签订契约，我就是你的主人了。”
“我们主仆一心，一起闯荡江湖，同去同归。”
小小的萧珏，重重得点了点头。
他跟着宋烟纹回宋府的路上，看到了城东有人卖糖葫芦，忍不住拉住了宋烟纹的衣角。
自此以后，宋烟纹只要出门，就会给他带一串糖葫芦回来。
再后来，他长大了，却说：“都跟你说了，我不喜欢糖葫芦。”
冬日的寒风刺骨。
宋烟纹取了心头血后，疼痛不止，最后晕了过去。
三日后。
她才醒来。
萧珏这几日却并未回来。
宋烟纹已经习惯了，自从三年前，萧珏拿到自己心头血后，就经常不回家。
她歇息了片刻，才想起来，今日是仙门招收弟子的时候。
宋烟纹也想加入仙门，想问问得道高仙，为何自己会从一个天才，沦为一个修为尽失的废物。
可当她赶到训练场时，却迟了，仙门已经收满弟子。
宋烟纹只看到，不远处，萧珏紧握着嫡姐宋如锦的手，眉间轻蹙。
“阿锦，你不是说有我在你身边，你就足够了吗？你为何还要拜什么弦乐为师？”
弦乐，是昆仑虚的上仙。
宋如锦掰开萧珏的手，安抚道：“小鱼儿，我也想让自己强大起来，不想成为你的附属品。而且你现在还是烟纹妹妹的契约兽，我是她的姐姐，怎能夺人所爱？”
萧珏听了几句甜言蜜语，眉眼瞬间温柔了下来。
“阿锦，你知道的，我心中唯有你一人。宋烟纹只是我的主人，若你在意这一点，我便和她……”
解除契约四个字还没说出来，他的目光忽然看到走过来的宋烟纹。
所有的话，全部都噎了回去。
他没想到自己和宋如锦幽会，又被宋烟纹抓住了，眼底划过一抹慌张。
可宋烟纹看也没看他，径直从他的面前走过。
而后，“扑通”一声，朝着上仙们的居所跪了下去。
“宋国公府宋烟纹求见众上仙，恳求上仙收信女为徒。”
萧珏一愣。
阿锦要拜师也就罢了。
怎么宋烟纹有了自己，也要拜师？
一旁的宋如锦看到这一幕，冷笑道：“没想到一向不争不抢的妹妹，现在竟然也想成为上仙的徒弟。你还让我别拜师，你看你的主人，难道我会输给她吗？”
宋如锦转身气冲冲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