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了清嗓子，“确实做不了，你要是能等的话，我忙完这阵子给你做，要是不能等，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
“等！”
纪昱恒打断我的话，“筱柠，我不急，你先忙你的。”
挂了电话，纪昱恒靠在皮质座椅内，眼眸通红。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曾经那三年，许筱柠将他事事放在首位的回忆。
连送亲手给他做的西服时，眼底都是有些希冀和小心翼翼的。
希望他会穿，又怕他不看不上。
毕竟，那时候的许筱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设计师，而他纪昱恒衣柜里都是清一色的高定或者知名设计师的手工款。
只可惜，曾经的他，没读懂她眼底的那些情绪！
“叩叩——”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纪昱恒敛下情绪，声音淡漠到极点，“进。”
“总裁，有份简历可能需要你亲眼过目一下。”
秦泽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简历。
纪昱恒蹙眉，“谁的？”
一般的简历，秦泽不可能拿到他面前。
秦泽递上简历，“白清栀。”
一瞬间，办公室的气氛降到冰点。
纪昱恒看都没看一眼简历，声音似结了层寒霜，“直接扔了。”
“您看看她应聘的职位……”
闻言，纪昱恒拿起来瞥了一眼，修长好看的手指忽然用力，将手中的简历揉成了一团废纸！
——设计部副总监。
好得很。
秦泽在自家总裁发火前，识趣地开口：“我……这就去和人事部说一声，再看看其他人。”
“不必！”
纪昱恒用力将废纸抛进垃圾桶，嘲弄道：“让人事部按章办事，进得来，是她的本事。”
他也好看看，她们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是！”
秦泽领命就要离开，又听自家总裁道：“等等。”
“您说。”
“把刘烽的另一条腿也废了！”
一而再再而三，再让他不识趣地继续蹦跶下去，也只会让人厌恶。
白清栀是正经学设计出身，之前又有长达六年的工作经验。
通过初试没什么问题。
不过，接到纪氏集团人事部打来的电话时，她还是松了一口气，“好的，我一定准时去贵司参加复试。”
她本来还担心，纪昱恒会在这上面卡她。
她其实也不想投简历给纪氏的，但纪氏是薪资待遇最好的一家公司，又难得碰上更好合适她的岗位。
眼下她最缺的就是钱。
尽管纪昱恒已经让岑野安排好了她母亲转院手术，和住院期间的所有费用。
但心脏病，等出院了，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疗养期。
处处都需要钱。
她只能赌，纪昱恒堂堂总裁，没心思过问这种职位。
“栀栀……”
她接完电话回到病房，刚睡醒的母亲心疼地看着她，“是妈连累你了……”
“妈，您说什么呢？”
白清栀听得眼眶一酸，低头眨了眨眼睛，哽咽道：“您以前那么辛苦的把我养大，也没觉得我连累过你吧？现在怎么说起这种话了？”
白母握住她的手，几番欲言又止，才终于开口：“你……你和我说实话，手术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怎么……突然有这么大一笔钱了？”
“妈！”
白清栀听出母亲的言外之意，一下抬起头，认真解释，“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做不该做的事！我只是……遇上了一个贵人而已！他愿意帮我们一把。”
某种程度上来说，纪昱恒之于她……
确实是贵人没错。
否则，她可能现在连反驳母亲的资格都没有了！
白母确认，“真的？”
“真的！”
白清栀用力点头，无奈道：“您想到哪里去了？”
“那就好……”
白母松了一口气，“那……他是什么人？”
“他啊……”
白清栀替母亲掖好被角，弯了弯唇角，“是个很厉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