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桑雅很明显看到几个员工已经在交头接耳，只是被领导眼神摄住。
等程大小姐终于挥手跟邵彦锡告别，走到门口跟领导寒暄时，季桑雅早已经走进了大厅，去询问自己所在的部门位置。
港市程家的大小姐，入职第一天西洲集团的辞爷亲自做司机送她上班，两个小时后，程玲的名字已经传遍了证券公司。
程玲入职就是部门经理。
而季桑雅这个同样从邵彦锡车上下来的实习生，有人说她是程玲的私人保姆。
季桑雅不知道这个谣言是怎么传出来的，但她原本应聘的是自营资管部门，现在直接被调给程玲做助理。
季桑雅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录用。
她摘下刚领的实习生工牌，“抱歉，这个工作我不做了。”
人事瞥了她一眼，却忽然站起身，朝她身后恭敬道：“程小姐。”
程玲信手拿起她放在桌上的实习工牌。
“我刚入职被安排的助理，就要辞职了？季小姐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觉得跟着我这个经理，没有事业发展前景？”
季桑雅垂眸：“是我能力有限，怕给程小姐拖后腿。”
程玲抬手给季桑雅将工牌重新戴上，“那是不是也等我找到合适的助理你再离职？不然这传出去公司的其他人怕是要以为你是诚心要给我这个新入职的经理难堪。”
人事也在一旁帮腔，说没有实习生第一天入职就离职的先例。
说着就拿出了季桑雅刚刚签署的实习期协议。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没有给季桑雅拒绝的机会。
季桑雅就这样成了程玲的助理，说是助理，实际上就是跟班。
季桑雅不清楚程玲对于证券懂多少，但集团负责人王总相较于信任程玲的能力，更相信她身上程家人这层招牌带来的强大社交力。
入职的三天里，季桑雅已经跟着出现在大大小小的五个社交场。
程玲穿着得体优雅的晚礼服，同王总觥筹交错。
季桑雅穿着牛仔裤白衬衫拎着程玲的包，站在无人注意的角落。
余光扫到邵彦锡的时候，季桑雅顿了顿。
她看着邵彦锡背对着她径直走向程玲，与王总三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程玲娇嗔的用肩膀碰了碰邵彦锡的胳膊。
露天派对进行到后半场，忽然没有任何征兆的阴沉下来开始滴雨点。
上层人士的老总高管们很快撤到室内。
季桑雅等打工仔冒雨收东西。
雨势来的很快，东西收到一半，黄豆大小的雨滴就噼里啪啦的砸下来。
落在身上像是能在皮肤上砸下一个坑。
“那个谁，你去那边，水池边台子上是借来的展品，不能淋坏了。”
季桑雅被指挥着去水池边拿东西。
原本她也算是宾客，用不着做这些，可今日现场人手不够，季桑雅便被程玲和王总大方的出借。
手撑在额前，勉强遮挡压下来的雨幕。
季桑雅快步跑向池边。
完全没有留意到雨水落下后湿滑的瓷砖地面，顷刻间四脚朝天。
她脊背结结实实摔在地上。
后脑勺也重重摔向地面。
雨水纷纷砸向她的面部，眨动的睫毛无法阻止雨水的侵袭，视线变得模糊。
有脚步声跑来，季桑雅下意识以为是来拉自己的。
可被精心抱走的只有展品。
“没事吧？没事就快起来，那边还有东西没收。”
在底层，人摔成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价值连城的展品不能有任何损害。
季桑雅缓缓坐起身，揉了揉摔疼的后脑勺，在忙完现场的收尾工作后，浑身湿透的跟一群人挤在房间里擦拭。
没有换洗的干净衣服，几个女人挤在洗手间内试图用吹风机烘干身上的湿气。
季桑雅没抢到吹风机，被房间内的冷气一吹，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