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将手中的沙子扬了出去。
他也统一时间反应过来，给了我窝心一脚。
索性，距离够近，他一时间也睁不开眼睛，看着手忙脚乱地试图抹去眼睛里的沙粒。
我手里依然攥着刚刚沾血的石头，找准时机，一下一下地砸在他脑袋上，血液喷溅在我脸上，我也没有停下。
确认他被我砸晕后，我才脱力朝后倒去，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能听见监护仪的滴滴声了。
只是意识先回笼，但是眼睛还睁不开，应该是医生来查房，似乎在和谁说些什么。
听声音好像是林婉，但是我听不清他们具体的话，想要挣扎着睁开眼，却又坠入了更深的黑暗。
再次感觉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听到了宋许之的惊呼：“婉婉，你没事吧？”
“没事。”林婉的声音有些虚弱与疲惫。
“你守了他一天一夜了，你好好休息下吧。”宋许之似乎将她扶远了些，我听不太真切她们的对话了。
“许之，我刚刚看着他这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我脑海中闪过了一幕画面，他好像以前也这样满头缠着绷带，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对不对？”
宋许之看着林婉此刻红着眼，双手紧紧抓着她，心下不忍被放大。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隐瞒这一段过往，还是直接告诉她。
林婉见宋许之犹豫，刚开始她还对自己的记忆有些不确定，生怕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现在看着宋许之的反应，林婉越发确定了自己刚刚看到的记忆，一闪而过的画面，一定是真的。
她更用力地拉着她：“你告诉我，他当时发生了什么？”
“婉婉你冷静一些，他那时候脑袋里长了颗肿瘤。”
宋许之的话让林婉心中一紧，她回忆起那些模糊的片段，突然崩溃大哭了起来：“我对他不好对不对？为什么我只能想起来这一个片断，还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
林婉哭得太大声了，也太突然了，宋许之都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稍微小声一点。”
她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让林婉哭得更大声了，失去了记忆的她，就像一块璞玉，单纯又善良，共情力实在太足了。
张义似乎是听到了病房里的动静，慌乱的冲了进来，我能听出来他步伐慌乱，不知道是撞了墙还是床沿。
“我去，怎么了？老大出事了？”
他边说着边往我这边凑，我努力动了动手指，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醒来了。
宋许之见张义莽撞，赶紧拉住了他，示意他动作稍微轻一些，张义这才注意到我微微颤抖的手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醒了！”
林婉闻言，立刻擦干眼泪，紧张地望向我，我感觉到一双小手准确无误地握住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