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是自由。
是灵魂与精神上的超脱。
而不是每一日都浑浑噩噩的待在这个小房间里。
我受够了。
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
精神上伤痕更加让我为之如狂。
不自由,毋宁死,这句话便是我此刻的写照。
可是死,我也不想死在这个房间里。
死在林婉的世界里。
这会让我觉得死了都不得安宁。
我简直怕林婉同样化作恶鬼,再管我一生。
尽管我知道这是我多想了。
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林婉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再管得到我。
可你不能忽略人对于某种东西的执着,或者说执念。
最明显的就是老人们口中常说的,叶落归根。
他们是不知道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吗!
他们是不知道,死在哪里,葬在哪里,天下青山都一样吗?
他们都知道,也明白其实死在哪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们就是有这样一种观念,就是认为死在外面会如何如何。
这不是迷信,而是一种精神上的东西。
你固然可以说它封建,说它无聊。
可谁也不否认,你到了那个年龄段就全然不会有这种想法。
其实人在越接近死亡的时候,越是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我也是。
林婉对我平静的疯狂,感觉到异常的愤怒。
她的面色阴沉的可怕。
她将手中的药放下,朝我缓缓走来。
直到在我面前三十厘米左右,或者更近的位置停下。
她直视我。
一对好看的眸子,锁定着我的面容。
瞳孔中是难以言喻的疯狂,与我看不懂的复杂。
我从未见过林婉用这种眼神看我。
就好像一个疯子,下一刻就要将我砍杀一样。
是的,疯子。
我总觉得林婉疯了。
不然她也不会做出如此多的,不可理喻,甚至无法理解的事情。
最起码的就比如在囚禁我这件事上。
她究竟对我有多大的恨意,才能在报复了我八年后,还能想到将我囚禁起来。
甚至还会威胁我,如果不听话,就会将我固定在架子上,从此连身体都失去掌控。
多么冰冷而又恶毒的言语。
林婉总是能这种令人匪夷所思,而又觉得毛骨悚然的话语。
也不对,可能我想的并不对。
可能只有我会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她一切的种种行为,实施的对象都是我。
而不是任何人。
他们怎么会觉得毛骨悚然呢?
我想他们最多只会当一个笑话去听。
就比如拳套。
他几乎每天都在跟着我。
可也不知道林婉说过这样的事情。
如果听过的话,我不信他还对林婉死心塌地,或者说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拳套似乎预感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他不能见到的事情。
最起码以他一个保镖,或者说监视者,不能知道的事情。
他的身形一动,就朝着远处走去。
临行前没有看我一眼。
保姆也是识趣的离开了。
只是走的时候看向我的眼中带着一抹复杂与同情。
我想,在这个家中,保姆可能是唯一觉得我可怜的人了。
但这也是后来才这样认为的。
以前她同样也认为我应该主动一点和林婉和好。